智过人,恐怕闹出不堪想象的结果。
想不到心中的谜团相续而解,唯有惊诧的便是李吟风身遭不幸,竟还能身怀绝学,常理而论,双锁骨被伤毁之后,形若废人,劲力全无。想不到李吟风以残缺欺凌之躯练就神功盖世,这等武学怪异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不禁问道:“没想到吟风竟然身具化腐朽为神奇的绝世武功,而且更难能可贵的便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性率直,乃是当世之中少有的奇才,只是时运不济,未能大展心中宏愿,却不知你接下来该当如何?”
李吟风从心驰神醉中蓦然回神,坚定万分地看着天际中飘过的几朵白云,似心有所虑,信心百倍地道:“其实早在两年之前我就确定了目标与方向,虽希望渺茫,遥遥无期,又中道变故众多,身遭不测,我们初次偶遇并与岳飞大哥义结金兰,畅所欲言,共攘天下大事,便以决定要投身许国,浴血沙场,两年的消磨与囹囵之苦并未有半丝更易,相反更是坚定不移,愈来愈烈。”
毕雅涵独自怅然失意,愣自恍惚,只剩下沈琳君与李吟风在一边问答,听到李吟风不以自身遭受的苦凄遭遇而举步不前,知难而退,反而更加勇往直前,甚为赞服道:“眼下天下大乱,烽火云起,外族胡虏更是嚣张猖獗,任意践踏我大宋的疆土,残杀无辜百姓,靖康之耻更是深深在每个汉人心中留下阴影烙印,日夜不敢淡忘,想不到吟风小弟年纪轻轻势救黎民百姓于水火,拯救苍生为大任,令我等江湖人士为之汗颜,佩服之至。”
李吟风以诚相待,冰释误会,心地大感畅意,不好意思地道:“男儿志在四方,何不驱奴扫寇,一展鸿志,眼下两位仙姑既然毫无大碍,我不便叨扰,这就北上,也好早日精忠报国。”沈琳君隐有遗憾,没想到匆匆相遇,差点闹出误会,李吟风非但没有一丝责怪怨恨,反而相敬如宾地对待自己,说不出的难得少见,惊愕地道:“难得吟风小弟就不想查明谁在江湖中以阁下的模样招摇撞骗,将所受的冤屈查的水落石出,也好心无旁骛地一展抱负。”
李吟风一面收拾行李,没想到此间的老伯已经惨遭不幸,与世长辞,郭京又逃得不知去向,枭首诛恶虽是义不容辞,查明自己所受的冤枉也迫在眉睫,但一直以来对声誉名节素来并不放在心上,既然误会已销,何必执意不休,一片怅惘地答道:“我亦非磊落君子,何必被名缰利锁所羁绊,而且我生性愚钝,对万事都是勇往直前,既然心意已决,也该早日上路,被繁务俗世所误,只怕我烦恼顿增,耽搁多时,到时候更难一报胸怀志愿。好了,时日不早,我们就此别过,待赶尽胡虏,大宋升腾景象之时,若是有缘重逢,再好好畅谈。”
沈琳君大有劝留之意,但见李吟风心智坚决,无从婉拒,不便将眼前的情景弄得伤感悲戚,言不由衷地应道:“那我们就此作别,我等定在栖霞山上静候你捷报飞传,早日马到成功。”沈琳君既想李吟风心念坚决,空明似水,自然要做一些事来酬报他今日奋不顾身相救大恩,否则有愧侠义二字。但不便声张言示,打定主意生怕李吟风拒绝。
“涵儿,恩人要走了,临行之前难道就不想说些什么以作辞别之礼么?”沈琳君对着满心不快的毕雅涵叮嘱道,李吟风相视之下,没有介怀怨怪,笑道:“毕姑娘既然有心事,也就不便打扰,就此告辞,望你们保重!”说完拱手施礼,大大方方地朝沈琳君、毕雅涵来时的方向而去。
沈琳君无奈地摇首徜徉,似对毕雅涵这个小师妹太过宠溺,也至于任性妄为,没有严加管束,似乎少年人之间的事也无从介入,懊恼地叹道:“多好的一个少年,望他有朝一日必能大筹志愿,成为叱咤风云的人物。”心里的期盼是美好的,但前途渺茫,谁又能知道李吟风到底会如何。走近毕雅涵,苦心劝悔地说道:“或许你此时执迷不悟,终有一****能看到此人绝对非比寻常的一面,到时候便知道师姐此番的用心良苦,所言不差,你别不信。”
毕雅涵扁了扁嘴唇,嗫嚅欲动,但终究还是没有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望着李吟风背影远去,又是欣喜又是失望,说不出的愧疚,心里一直不住地反问自己,到底真如师姐所说那样,仰慕一个人并不是以貌取人,而是要从其各个方面去考量验证,自己或许今日之事大有过错,但好美恶丑本是每个人的天性,也怨不得毕雅涵。
两位俏丽婢婷的仙子也心感慰藉地凝望着李吟风远去的方向久久难安,矗立在凉棚下许久难以回神,相过许久之后,沈、毕二人方才轻骑绝尘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