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志、河流栈道、甚至不惜重金从官府或是富贾手中买下丹青圣手,又前往龙泉寺等地观瞻铸铁冶炼之术,以低廉的皮毛貂绒换取暴利,种种迹象表明他们是借助大宋的名川山水了解各方的重镇,便于日后南下攻城掠地了解地形、特征,减少他们的损失,甚至计划周全,算无遗策,决胜千里,表面上是推崇大宋的文化,背地下却在精心筹备,真是瞒天过海,令各地州县的守备、县令不会怀疑,做得是天衣无缝,可谓是深谋远虑。这是其一。”
达摩堂的本观也点头称是,接过方丈的话续道:“众位尚未明白其中的利害,由我等各堂主持为大家解答,金人前来大宋境内是修好两国关系的使节,理应受到宽待优厚,更不限自由,四处走动,但是他们前来之人不过百人之众,甚至更少,在大宋境内买精铁兵器北返,更是招人猜忌,甚至会被当作乱党就地正法,大宋自开国以来便推行文尊武卑、偃武习文的国法,向这样大张旗鼓地带着兵马在大宋境内行走,别说是不便,就算换作深夜赶路,也必定遭到各地关隘的详细盘查,他们犯不着明目张胆地与大宋为敌”这时戒律堂的本无不待武僧院的本众话说完接道:“不错,换作是谁也不会愚蠢到带着大批兵器出关,这方法非但招摇过市,甚至愚蠢至极,就算他们一行人多达百人,甚至千人之众,再多的就算是侵境,关系已然僵了,成为两国之间的战乱兵鏊,这些都不用我们再细说了吧?这百人每人就算各自携带数十件兵器,总计算来不过千人所用的队伍,而我大宋还没有软弱到连支不足上万人的队伍都应付不了,那我泱泱中华真是大而无用,羸弱不堪了。何况如今大宋近年来抵御西夏侵扰,败少胜多,边境赞得安稳,令外努不敢轻易再犯,足显我大宋国威;再则又先后平定方腊、梁山、田庆、王虎等叛乱,更是兵强马壮,忠心之士犹胜当年狄青、寇准、杨家将等盛况,据情属实,不计各地守备将士,就有兵马四十万之众,金人不过倾国之力怎敢与我大宋相提并论,实在是难望项背了。”
这几位首座想在接力般地为众弟子解疑,一点也不闲着,又好像显得他们的身份特殊,在间隙之间也不忘教诲,大有在众人面前露相立威之嫌,不过看着他们个个脸色凝重,谁也不觉这是在唱豫剧、说段子,有伤风雅,倒人人觉得情势非比寻常,就连各大主持都团结一致,分外重视,谁也不敢发声半句,免得招惹众怒,在场的单用眼神都足以将人感到恐惧而亡,吐口唾沫都能淹死人。李啸云虽与他们甚远,但他们一个个地出面诋毁自己的义父完颜宗_;,又气又恼,不过借助院子中火光照耀,这几位主持无不是一脸凝重、神色惊恐、忌惮、惶急、焦虑,倒不像是在污蔑旁人、妖言惑众,顿时心里泛起纳罕:“义父真是外族,却在我等中原人的眼中视为胡虏蛮夷,人人得而诛之,难道汉人之中尽是好人,外族之人就是大奸大恶之辈么?”一时也搞不懂到底该倾向于哪一方,不禁愁闷迷惑起来。
罗汉堂的本性又接过本众的话头,续道:“金国四太子果然是位不世造出、功著显赫、智谋超群的良将大才,他为人谨慎、智谋超人,绝对不会笨到买下如此之多的兵器回他的五国城的,所以就化繁就简,朔本追源,与其冒着被大宋朝廷上下当作是不轨企图之人,不如借助游山玩水的假象迷惑世人,甚至远在高堂之内坐享龙庭的皇帝也不会怀疑他的意图险恶,便到龙泉寺学习铸剑冶铁之术,众位想想,换作是你会选笨重危险的兵器呢?还是不如习得高明的技艺轻松自在地回故地?”众位弟子一下子豁然开朗,不少人称心如意地点头赞服道:“这还用说,宁愿多费些时辰,辛苦些,总比杀了头强吧。”
“师父们为我等解颐,真是无微不至,又将金人的野性面面俱到,看来其中利害关系并非我能窥探一二,自叹不如。”“想不到我们还在怀疑,如此说来金人真不是大宋的朋友,这群夷狄蛮虏没有一个是好人。”“日后遇见金人实在不与他们分说费舌,一杀了之,免遗后患。”片刻之间在场的二代、三代弟子都恍然清醒过来,便开始对金人恨恼起来,看来生在佛门,凡心倒不比俗世之人轻多少。
李啸云心里不快,他们口中说出话完全是指鹿为马,想当年要不是蔡京织造“花石纲”为赵佶奉承,赵佶若励精图治、用心治国,对奇石、花木等兴趣玩弄之性少些,天下也就不会出现自太祖至神宗以来没有发生过内乱、暴动、造反的农民起义,所谓官逼民反,民必反之,天下百姓就连活下去都要经由他人掌控,怎会不拿起手中的工具博得一丝权利?还说什么大宋上下一心、官民团结,要是这样,自己所遭受的一切又是谁一手造成的,大宋此时已经病入膏肓、从根开始腐朽,四邻外族都想分羹大宋的花花江山,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赵家人彻底从醉生梦死中醒过来,也彻底意识到对自己所做下的罪孽是该得到报应不爽的时候。他只顾报仇,至于其他的种种利害关系并未考虑,也勿怪他正处于年少懵懂,心遭摧残,变得好坏不分,自然爱屋及乌。
众人都在怒愤填膺、痛斥大骂之余,一声柔和的声音竟将乱成一锅粥的局面稳定下来,此声蕴含内力刚正义烈,震得不少内力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