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屋外的李啸云都听不到里面半丝声响,连喘息之声都听不到丝毫,一片寂静死灰得吓人,根本无从揣度二人在屋中到底在做些什么。似乎刚才的紧张激烈,针锋相对,直叫人手心湛汗,暗自焦灼担忧,甚至关心二人的安危,与此时此刻相比,寂静如死,才叫人真正感到前所未有的胆寒心惊,这种前所未有的的恐惧骇怖,只有少有面对真正强大的对手和足以令人难以估摸其实力的面前才能出现,当年段思君的可怕就给自己带来了一生难忘、如同梦魇般的巨大,至今心有余悸,没想到看似慈爱温和的本相师叔祖居然也有这种慑人心魄的气势,足以想象他身上具备的气势是多么可怕,令人恐惧,几乎让人从噩梦中惊醒。
李啸云更谨小慎微地克制住袭击的激动,生怕情不自禁之下吓得惊喊出声,这两位都是寺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自然不想让座下弟子得悉今晚所发生的一切,没想只是出于好奇地来探望本相,谁能料到今晚发生的事简直匪夷所思,无法用言语揣度,唯有双手紧掩口鼻,生怕一丝的呼吸都能让两位绝世高手发觉,到时候自找难堪,百口难辩。
胜负卜定,扣人心弦。本相只与心中所愿即刻达成,是欢悦、得意、大快、欣喜、称心如意、志得意满。就在这变生肘腋之间,本悟双掌合什在胸前,使出“般若掌”中的一招“一无所有”,念偈道:“无中生有,有亦是无,无皆是有,一切皆归于无,无独而有,所悟之道,便既是无。”声音慈蔼柔和,仁厚宽容,真是一代大家风度气魄,令外魔邪道都驱散摄退,那股浑厚的掌力尽将一切凶险、威胁都化于无形之中,随着几声穿墙破窗的“咄咄”声响,便是窗棱断折,颓散掉落,李啸云只感头顶一处窗户飞过,直至三尺外方才掉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难以修复,回想起刚才那两股当世凶悍无匹的劲力,合二为一,就连余威也能致使人心神俱裂,肉跳胆颤,无法用言语形容,庆幸未被这掉下的窗户砸中,否则焉有命在,死得稀里糊涂。
一阵惊怖之余,整个人的胸口噗通跳个不停,如擂鼓、似千军万马厮杀时的紧张激越,久久不能自己。
本相大惊失色,心神更为起伏,但心知若是自己这招都不足以化解,那这位方丈忒煞无用了些,一时更加急于决出胜负却不免心浮气躁,不愿跟他大耗多时,以免耽误时间,大耗耐性,被外人看到,自己的颜面却又不知该放在何处,放大声音反问道:“却也为何?少给我讲禅理,老衲可不是你的徒子徒孙,对你百依百顺,确信无疑。有什么快说,听了几十年的佛,烦也烦了,你再Up嗦,休怪老衲不念同门之谊。”
本悟双手合什,衽礼严度地道:“其实不是贫僧有《易筋经》为根基,逞能凌人、恃宠而骄,师兄还记得当年我等初入少林寺之时,所学的乃是哪门功夫吧?”
本相实猜不到方丈本悟要说明什么,其心厌烦地大声回答:“老衲忘了,多少年前的事还提它作甚?你想趁机分散老衲的戒备,突施奇招是不是?”
“师兄错意,凡我佛门中人所习之术必是以罗汉拳为根基,却又深a相应的禅学消弭我等心中戾气,少林弟子以禅学为纲,武功为常,罗汉拳虽是入门必修,却也进展甚缓,快则七八年,多则数十年不等,但每人必至娴熟精纯之时,才得修炼更高阶的武功,是也不是?”
本悟的话大含禅理,却也字字珠玑,发人深省,句句深扣本相心底,犹若一根根利刺扎在他的心上,暮地震慑,却性情强横,绝不服软,急躁道:“是又如何?你你废什么话?即便是如此,又能怎地?”
本悟平心气和地道:“师兄口上坚决,心地却是知晓不过,贫僧不敢矫枉过正,罗汉拳虽是少林寺的粗浅拳脚功夫,上达方丈,下至看门护院的沙弥,人人必先熟练,无一例外,这是少林寺几百年的规矩,不曾破除,并不是此功毫无用处,看似一无是处,实则蕴含深厚的禅理,如是师兄跳过习练罗汉拳,以‘寂灭抓’入手,今日所达成就已至何等境界?”本相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不是他毫不关心,而是本悟的话深入心底,无从辩驳,虽显狂躁,却也冷静倾听,想来其中含义自有它的道理。
李啸云本以为这两位少林寺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会斗的难解难分,会上演一场精彩绝伦的比武,没想到斗在酣处,戛然中止,顿觉扫兴,却听本悟在屋中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地大道亦道一番,真是酸儒得很,只闻本相无言以对,这其中定然有深奥难懂的道理,只得细心听着,哪敢分心。
本悟续道:“抛却此节不提,想来少林寺矗立武林玄门正宗,首推第一已有数百年的历史,其中倒不是前人迂腐不化,亦非后世之中并无天资聪颖的旷世奇才,循序渐进,日积月累乃是天下习武者纲目并举,少林寺历代也有不少奇人义士,更不敢逾格破除旧规,绝不是一时的臆想冲动,这可是本寺前辈高人们用血痛为后世积累下的经验,都说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为使我辈佛门释家弟子少走弯路,重蹈覆辙,前车之覆,后车之鉴,足以令我等甚感宝贵,来之不易亦。
罗汉拳习成,乃是砺练心智,心智坚诚,别无旁骛,习练其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