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前不由顿了顿,抬头看着李啸云,神情中充满请求,似在说搀自己一把,李啸云心领神会,作为宾客礼数是该躬亲自请,退到他身旁上前搀扶,生怕这个老前辈一摇三晃,一不小心脚下踉跄摔倒,会动辄骂人,金倥侗微笑的脸上又是深得喜爱地点头,又道:“真是乖孩子。”
待李啸云双手前去与金倥侗右手一触之际,自己如被雷电击中一般,一阵酸麻,整个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在鬼使神差之下瞬间失去知觉,有股惊人的力道生生把自己弹倒在地,李啸云自然不知这是金倥侗有意考验自己,趁机试探下自己的实力,这一试李啸云全然毫不知情,在金倥侗暗运内力之下竟被震开在地,就像吃了暗亏还一点不明所以地坐倒在地,一双受尽委屈的眼神仰望着这个怪异的老头。
金倥侗暗忖惊喜:“看来这小子一点武功也不会,沈闻疾也并未传授他武艺,看来我也顾虑太多这样也好防患未然也是有必要的。”强颜欢笑地对李啸云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快起来吧,走路时需看着前面,不然被什么绊倒可不好玩。”
李啸云不知怎么一回事但心里明白,这个院子之中的所有一切烂熟于心,就是平时闭着眼睛也能知道方位大概,没想到在与面前这个老头接触的一瞬间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摔倒了,还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告诫自己,有点扇了自己一记耳光再给自己糖吃,突自站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也和颜悦色地答道:“多谢前辈提点,小子日后一定谨慎注意。”心里却想:“哼,你这怪老头,我好心好意来帮你,你竟令我难堪,还虚情假意地倚老卖老,果真不要脸。”
金倥侗不屑地冷笑一声,趾高气扬地缓慢抬起那副僵硬的双腿,沉稳地迈向台阶,李啸云还在被摔疼了屁股的余恨恼怒之下,但是谨记这次的教训,不再轻易取信与人。眼前一花,金倥侗的身子瞬间就上到屋檐之下,行动快如电闪雷鸣,与他那副摇弋就剩下出气多进气少的糟老头子极不相称,刚才还佝偻着身子行动缓慢,步步为营生怕脚下真有颗小石子就能把他绊倒,谁料顷刻之即,陡升截然不同的变换,直叫李啸云目瞪口呆,下巴惊愕地都快掉下来了。金倥侗转过身来,居高临下般地冷凄嘲讽,又催促道:“不是要带路么?怎么比我这个老头子还慢,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大嚼舌根不怕闪了舌头。”说着又是右手握拳抵在嘴边连连咳嗽,甚是痛苦的表情。
李啸云心里有气又好笑,摇首自晒不已:“你那里是什么糟老头子,我就算练上十年也不及你,简直就是拿我开心。倒是真会倒打一耙啊。”越来越感这个金倥侗性情实在难以琢磨,有时像小孩一样童心未泯,有时竟以传经授道的神气教训起后辈小生,真令李啸云哭笑不得。
不想再被他寒暄嘲笑,只好加快脚步,走上台阶之后对他依旧怕得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有了前车之鉴不敢靠近他周围,要是再被摔下台阶那这次可不像刚才只是摔疼了屁股那么简单,少说也会三两天不得下床行走,一想到后果心里连打寒噤,后怕不已。
金倥侗冷哼又再催促不休,大骂起来:“怎么?这里到底是你的地方还是我的,还愣着让我求你不成,有你这么待客的吗?”李啸云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又不好搭话回绝,一阵暗叹之后,躲着他拔腿就跑,绕到他前面,迅速开了屋门,侧身站好,屈身弓腰伸出左手作了个请式,让他暂时找不到自己的毛病,借题发挥。
金倥侗进去之后,李啸云犹如惊弓之鸟对他绕其道而行之,进到屋中,请来木桌下的椅子,作了个请坐的手势,连忙就闪开,显得十分着急,也很不谦恭。说道:“老前辈稍安勿躁地坐一会儿,我这就去奉上茶水。”
说完也不待他如何回应,就像避瘟神一样犹恐不及,退出房间。想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但片刻也不敢怠慢,否则这个怪老头又是一顿狂风骤雨般的呵斥,耳根不得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