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一个不满的声音飘来,舒然不小心撞到了别人身上,脚步虚浮的她也是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她站稳了身子不停地对别人道歉,甚至都没有抬头看对方是谁,只是低着头不停地说‘对不起’,对方说了些什么她都没办法集中精力去听,而她在说‘对不起’的时候头重得抬不起头,就怕自己一抬头,视线偏移到四周依然还看不到他的身影,她会控制不住地崩溃!
肩头一暖,一个不轻不重地力道将低着头不停说‘对不起’的舒然轻轻拉了过去,熟悉的气息瞬间让舒然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双手紧紧地箍着对方的腰身不放,把自己的脸狠狠地往对方的怀里一扎,哽咽着出声:“他的外套是深黑色,他的衬衣是浅色的,他的领带是暗红条纹状的,他的头发很短,但是发质很硬,他的手掌很大摊开能将我的手全部得牢牢裹住,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听我说话的时候会很诚挚地看着我的眼睛,他从不会吝啬对我的好,他的枕边情话都会说进我的心坎里,他会心疼人会照顾人,他是我老公,他叫尚卿文,你是吗?你是吗?”
搂着舒然的男人身体微僵,怀里的女人把脸紧紧地埋进他的胸口,双手抱紧着他的腰背,她全身都在发着抖,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兽,藏进他怀里寻找着安全感,他伸手替她抚着发间飘下来的雨点,低着头用额头和脸颊狠狠地紧贴着她的脸,感受到她脸上湿漉漉的液体的微凉,他嘶哑出声,不停地点头,“我是,我是!”
“对不起,对不起!”尚卿文把舒然紧紧地抱在怀里,她跟了他有多久?他没想到自己会把她丢在了后面,当他停下脚步转身再也看不到她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混蛋!
舒然抱紧他,埋进他怀里的小脸上湿了一大片,她知道他现在很难受,很难受,因为他的难受也让她心疼不已,她不知道该用哪种方式来缓解他的难受,只是想告诉他,他是谁都不重要,她只知道他是她老公,这样就很好。
回去的路上,尚卿文背着舒然走了很长的路,天空下着小雨,尚卿文把西装脱下来给她遮雨,舒然伏在他宽阔的肩背上,伸手拉着他的西装外套把他的头也遮住,自己则脸贴在他的颈脖旁,路上,两人这么背着的姿势虽然引来了不少人异样的眼光,但两人却丝毫不以为意,在一朵朵彩色的伞花群里,他们的形象确实显得奇怪了些。
明明衣着一看就价值不菲,但是却在雨中漫步,连把伞都没有撑。
其实不是他们不想打伞,而是两人这身上一分现金都没有,尚卿文的所有包包括手机都在关阳那边,而舒然在下车时也把包放在了车里,只拿了把伞,但那把伞也在她追着尚卿文的时候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舒然把拖着外套的衣服往前伸了一些,想尽量给他遮雨,摸着他那有些湿漉漉的脸颊凉凉的就探出手去替他捂一下,尚卿文不避不躲,任由她用手摸摸贴贴,然后轻笑着问她是不是嫌他长得丑所以才把他的脸给捂住不让别人看?
舒然一听,贴在他脸颊的手指轻轻地捏起他的脸皮来,听着他语气好转心里也松了一口气,随即头如捣蒜地点头,表示认可了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其实心里却在嘀咕,恰恰相反!
尚卿文没有沿路返回,而是背着舒然选择了一条林荫小道散步似地走着,头顶有郁郁葱葱的大树遮住,雨倒是越来越小,舒然把那件西装外套裹在两人身上,问他累不累?背着她走了这么远,不累吗?
尚卿文摇摇头,不累!
他步伐也渐渐地缓了下来,就像在散步一样,背着舒然慢慢地走着,空气里的湿气很重,偶尔从头顶的树叶上落下来的雨点儿滴下来都让舒然缩一下脖子,这一路两人大多数都是很安静的,舒然也没问尚卿文要带她去哪儿,直到尚卿文的脚步缓了下来,声音很轻地响起来。
“我的名字时他取的!”尚卿文轻轻开口,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用手指把玩着他的颈脖间短发的舒然怔了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话里的‘他’指的是谁。
尚卿文清润的声音紧接着徐徐而来,“他说我爸爸是个混世魔王,从小到大总是给他惹麻烦,他就说男孩子还是要文静的一些好,所以我的名字里有了个‘文’字!这个名字也让他们司岚他们三个笑话了很长一段时间,说我名字太女气!我的毛笔字也是他教的,从小就开始练,都是他在身边敦促着,写得最多的一个字就是‘静’,他说一个人要静得下来才能把问题都思考清楚!所以你每写一笔都要认真,就像你将来要走的每一步路一样,认真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