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心。”
秦风幕笑了笑,唇角微微抽动,“父皇好生将养着,奏折会送来寝殿,若是遇见弹劾二弟的折子,父皇大可置之不理。若是百官异动,父皇只管推说是儿臣不愿见到手足相残,故而截下了弹劾的折子,如此父皇便可脱身。”
那一刻,秦恭是诧异的,眼眸中闪烁着晶亮。
他死死握着秦风幕的手,手心有些****,身子稍稍颤抖着,“你可知这样做的结果?”
“儿臣既然敢这么说,便自然想好了退路。左不过是嫡长子,何况儿臣身负军功,想来将功抵过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父皇只管放心便是。”秦风幕幽幽的说着。
秦恭却心知肚明,若然自己真当这么做,秦风幕的结果诚然不会这般简单。截了折子那便罪同谋逆,岂能三言两语便能不了了之?
已然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岂能让这个成器的儿子也跟着覆灭?
大云皇朝,若然由此明君,想来比自己这碌碌无为的皇帝好得多。纵观秦风幕眉目俊朗,目光灼灼,浑身上下自有一番不怒自威的仪态,诚然便是半个君王的气度。
低眉笑了笑,秦恭只是拍了拍秦风幕的手,“下去吧,朕要好好想想。”
秦风幕颔首,退了出去。
外头刘雉冷冷伫立,想来便是在等着他。
“大皇子好大的派头,皇上还健在,你却等不及要大发君威吗?”刘雉讽笑,轻纱斗笠戴在头上,看不清她的容貌,却能听见属于她的冰冷仇恨。
“放肆!”纪扬怒然。
却被秦风幕摇手退下,只将他唇角微扬,眼底透着稍许冷蔑,“想来夫人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说话中气十足。只可惜就算伤好了,这疤怕是要永世长存的。与夫人一般,千岁永存。”
刘雉倒退一步,捂着自己的面颊,声音稍显颤抖,“你、你岂有此理!”
“夫人放心,本宫素来大度。夫人容貌极佳,岂可轻易毁去,何况父皇还未与你白首到老,岂可辜负你这万千风韵。”秦风幕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这是银朱粉,敷在面上可以让伤口快速愈合,而且尤胜当年。”
“你存的什么心思?”刘雉冷然,带着几分惊恐。
“横竖你的脸是好不了的,既然如此何不试一下,总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便是。若是父皇看见你此刻的容脸,你觉得他还会对你心存幻想吗?宫中最不乏的便是美貌女子,夫人可要想仔细了!”秦风幕冷笑两声,径直将瓷瓶塞进刘雉手中。
刘雉死死盯着手心里的瓷瓶,自己的容颜到底惊悚到何种程度,她是心知肚明的。每每清晨都不敢照镜子,这轻纱便是安寝也不敢取下,可知损伤程度。
愣住良久,刘雉握紧手中的瓷瓶,“你打算如何对待麟儿?他好歹是你的弟弟。”
兄弟?
秦风幕冷笑,宫闱之中,只有鱼肉没有手足,当日他被送去济国当质子,可有人当他是皇子?当他是儿子?当他是手足?
没有,一个都没有!
如今却可笑之极的跟他说什么手足情深,父子情长。
他在济国遭遇过什么,谁都不知道,只有他自己明白,这条命是如何才能活着回到大云的。此生历经的苦秦,无人堪懂。
转身,秦风幕边走边道,“夫人放心,二弟如今还是二皇子之位,父皇未曾废为庶民,便当享皇子之尊。一应俱全,较之从前一概不变。”
刘雉顿在原地良久,不知这秦风幕到底是什么心思。
及至回了华阳宫,秦风幕才冲着纪扬道,“多备一些银朱粉,待刘雉用完便继续送。直到本宫事成为止!”
纪扬颔首,“殿下放心,分量是足够的。”言罢又道,“那腐骨粉委实厉害,竟让她的脸成了这副鬼样子。”
“哪个女子不重视自己的容貌胜过性命,何况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夫人,备沐皇恩岂可允许自己失宠御前。如今二皇子遭逢大难,她更是焦灼万分。须知,二皇子才是她的前程。”秦风幕不紧不慢的走着。
“那二皇子……”纪扬顿了顿。
秦风幕笑得凛冽,“他自当他的风流皇子,于你于本宫都毫无干系。”
纪扬点了头,“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