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一教人占了便宜,那可是……”
“你为何不说,万一遇见断袖的,你这番姿容怕是要受辱的。”荣彦晞不紧不慢的坐下,自倾一杯茶,慢慢的喝着。
温骅所幸没有胡子,不然此刻的脸上表情,足可以用吹胡子瞪眼来描述。
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瞪眼看着荣彦晞。
“你不是会卜算吗?何以猜不出我在哪?”荣彦晞放下茶杯,将牛皮水壶丢在桌案上。
“卜算讲究天时地利,岂可随意起卦,错了天机是要遭谴的!”温骅的视线落在桌案上,眉头微挑,“这是什么?”
“千杯醉!”荣彦晞笑得邪魅,“传说一杯就醉。你可要尝一尝?”
语罢,也不作甚,只是顾自上了床榻。脑袋着实沉重,荣彦晞翻个身便睡下,也不管温骅会怎的。按她的预想,温骅定然逃不开美酒的魅惑,想必是要痛饮一番。接连几天,她都可以看见温骅醉生梦死的样子。
想着自诩酒仙的男子也要醉得东倒西歪,荣彦晞心中越发得意。
谁知睡到半夜,竟感觉有人摸上了自己的床榻,还喊着冷……
荣彦晞陡然睁开眼睛,一脚将那人踹下去,待点燃蜡烛看清那人便是酒醉不醒的温骅,便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错觉。见着温骅面色潮红,端起那牛皮水壶,竟喝得一滴不剩。当下抽了抽唇角,这厮怕是几日都醒不过来的。
思及此处,荣彦晞便将自己的被褥丢在温骅身上,打个卷将他推到墙角,顾自回去找了件外衣盖着便睡下了。
大抵是因为这样,一大早起来,荣彦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想必是夜里着了凉。温骅倒好,整个人抱被缩成一团,睡得更舒服。
摇了摇头,韦素说这酒厉害得紧,她自己也深有感悟。按照温骅的酒量,想必至少要一两天才能缓和这一壶的酒劲。
思及此处,荣彦晞想着这两天先找一找哥哥所说的公子嘉,将事情办好再等秦风幕的下一步通知。
然而一摸身子,荣彦晞的眉睫骤然挑起,整张脸都变了颜色,“糟了,信呢?”那封荣克尚亲手交付给她的书信,分明她贴身收着,何以会不翼而飞?急忙翻找了包袱,翻找了温骅的身上,甚至将整个房间的角落都找遍了,还是不见踪影。
荣彦晞当下慌了神,记忆不断的倒带,到底会在哪里?
她记得自己将书信贴身收在外衣与寝衣之间,除了自己,根本无人知晓。何况荣克尚给予书信的时候,除了她与温骅,并无一人看见,谁会觊觎此物?
该死,没有了书信和信物,如何才能找到公子嘉?如何才能……
糟了……难道是……是在杏花春雨?
荣彦晞陡然起身,身形一震,“难道是他?”眸敛月华,荣彦晞交代了店小二一声,不许进房间打搅温骅安睡,自己则快步朝着酒坊奔去。
如果书信落在旁人手里,势必会惹出祸端!
越发焦灼,荣彦晞加快脚程,及至杏花春雨酒坊之前,已然大汗淋漓。
门环落锁,怎么……怎么会落锁?是不在家还是……
隐隐的,荣彦晞忽然意识到,事情并非这般简单。疾步上前叩门,许久也不见有人出来。荣彦晞心里咯噔下沉,一股热流霎时从丹田涌出贯穿身上每一个角落。
轻身如燕,毅然翻过高墙去。
景物依旧,却没有半分人影,荣彦晞飞奔在回廊里,直抵水榭,四下皆是空空荡荡。心口一股热血涌上,她意识到自己定然中了旁人的道,以至于让对方偷走了自己的书信。
思及此处,荣彦晞恨得直跺脚,眸色寸寸染血。坐在木台阶上,荣彦晞怒不可遏,双眸死死盯着外头阴霾不去的天空。
一声雷鸣,雨骤然而下。
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越发的微凉。
脑子里是韦素阳光般的浅笑,她万没料到这样阳光的男子,也是个有心之人。但是,他是如何知晓自己身上有书函?荣克尚交付自己时,除了温骅便无人得知。难道是……
荣彦晞骤然起身,打从他们离开大云便已经被人盯上,所以韦素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他们已经觊觎这封书信良久。有了这封书信,便可证明她是荣家的女儿,但凡荣家的产业皆可以为她所用。
该死!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