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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君,我们快些离开这里吧,在这月儿可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太危险了!”她挽着宇文魅,急急拉着他往马车那边过去。
“……嗯……”宇文魅含糊其辞地点了下头,不经意地问道,“月儿,你,真的决定要攻打南诏了?说不定那刺客并非南诏的错,你想,我们是在南诏的皇宫,花惊舞再傻也不可能傻到……”
“总之非这样做不可!就算不是他花惊舞派人前来,皇宫里头出现刺客,那也是他身为这个国家的皇帝的失职!”倾城月狠狠说道,“攻打南诏是迟早的事,驸君,这些事交给月儿就好了,月儿不会劳烦驸君你的,到时候你就坐等看月儿为你打下这个天下就好了!”
“……”宇文魅没再说话,心在倾城月说这些话时沉了下去。
这些话,太好听了,只是,他不需要。
天下,他可以自己去打。而那个他一心想用天下去换回来的那个人,却根本不是倾城月。
上马车前,他回过头来,最后看了一眼宫门,觉得好像在跟一个许久未见的亲人道别。这一去,或许真的再也见不到面了吧?
“驸君,快上来吧!”
倾城月先上了马车,上去后连一手拉着宇文魅的袍子,生怕他会突然后悔不跟她回去北镜。
队伍前,东方玖一身铠甲坐在马上,眯眼看了马车上下的人良久。
然而就在宇文魅将要跨上马车的那一刻,后边宫门处,忽然传来一记清脆的呵斥声:“不准走!”
他猛然惊住,回过头去,果然……
“你是东方侯吗?”
宋玉出现在宫门口时,已经是气喘吁吁。可是她仍然不敢停歇半分,马不停蹄地向他跑去。
见此情景,女兵们连围了过来,用兵器将宋玉挡在围外:“不准过来!”
宋玉没法前进,只能在外边朝着里面的人大喊:“我知道,你就是东方侯!我现在第一遍问你,也是最后一遍问你,你要不要给我回来?”
她人小,声音却一点都不小。最后那句话,几乎以宫门为中心方圆几百米都能听到她的喊声。
“玉儿……”
看着宫门口那抹冲自己严肃问话的人儿,宇文魅内心不住颤抖。他犹豫着,纠结着,倾城月怀有身孕,而他更放不下宋玉啊!
终于在思量良久之下,他一把甩开倾城月的手,快速下了马车推开女兵向宋玉奔去。
“我是东方侯,我就是东方侯,玉儿……我不走,我不走……”等到两个人之间再没一步的距离,宇文魅再也克制不住,重重地将宋玉往怀里抱去,一边颤抖着声音告诉她,“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天知道他此时此刻有多想要将她往身体里揉,他恨不得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再也不要放开她。
过去生命里所发生的片段,这两天正断断续续地回到了他的脑海里。他知道,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人,就是她。
“你这个……贱人…魅……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贱人,贱人……”宋玉的两只小手化为两只凶猛的绣花拳,不断地袭向他的背。
宇文魅一愣,随即更温柔更用力地拥着她,脸深深地埋在她垂在肩上的发丝上,像拥着稀世珍宝般,那样爱惜地拥抱着她。
这个称呼,似乎很久没有听她说过了。时隔三年之久再听到她这样叫自己,他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感。
俩个人在宫门前拥得忘我,却已然忘记了还有个倾城月。
“驸君!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倾城月颤颤巍巍地下了马车,每向前一步,都紧捏着拳头,不断流出眼泪。
那国色天香的娇容如今在眼泪的伴随下,看上去是那样的楚楚可怜。只是,她问错了人。
呵……多好笑,倾城月,你是有多活该?
远处,马上的东方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看着可怜楚楚的倾城月竟是丝毫不动容,嘴角阴阴地勾起。这一天,他可是等了好久!
“驸君,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找那个女人的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倾城月是哭得稀里哗啦。
宇文魅听到声音,这才放开了宋玉。只是他如今再不能顺了倾城月,他牵着宋玉,推开人群,走向那个女人:“月儿,我是答应过你不去找她,但是我却没有答应你不接受过来找我的她。”
“驸君,你怎能……”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
倾城月面上流泪,心下却恨得发狠。她恨不得能将宋玉狠狠撕碎,是宋玉抢了她的驸君!
“我既然答应过你不离开你,就不会离开你。”想到这个女人肚子里还有着东方氏的骨肉,宇文魅放缓语气,抬手为倾城月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珠,轻声叹道,“跟我回西望吧,月儿,不想跟我分开的话,就只能跟我回西望,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