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了一眼就疯了似的爬起来,拔出腰中大刀,赤红着眼将那队骑兵斩杀……
皇甫嫣然用自己的生命,换得了我逃跑的机会。
我不知道是怎么到了荆军军队前,只是任马前行,泪没有干过,只觉得快要到近前的时候,荆北的军队都张弓搭箭,将箭尖对准着我。
无论如何,我来了……
希望宗伯孤注能够看到我怀里的信。
……
我并没有死,我甚至没有受伤。后来哆公公告诉我,是因为恭博延及时发现了我,才喝止了箭队,而我在马车冲到队伍近前,才不支从马车上倒下来,被恭博延及时地抱住所以没有受伤。
我并没有昏迷多久,因为我的心里挂着很重要的事儿。期间我仿若醒来了,而且觉得自己正睡在谁的怀中,抬眸看时,却是宗伯孤注靠在床头,将我搂抱在他的怀里。他睡着了,而我却没有办法继续躺在他的怀里,想要反抗的时候,竟然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看见宗伯孤注穿着盔甲,正在我的床边仔细地看着地图。他专注的样子竟然还有些淡淡的书卷气,有些凌乱的发髻无法掩盖他的尊贵,唇角的坚毅,出卖了他看起来很想让人亲近的俊脸,他深沉的冰冷和凌厉,就那么**裸地从身体深处溢了出来。
想到冰雕阵,想到从前的种种,其实,我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几乎是马上就感觉到了我的注视,转身向我看来,两人目光对视的刹那,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想躲开的冲动。不过最终都选择了正视,他缓缓地坐到我的身边来,“幸好,你没事。”
我其实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荆北皇城里的事儿,只好从怀里拿出那封信,递到他的手中,“也幸好,你也没事。”
他冲着我微微一笑,很和煦的,像春风。
“对不起。”
我也笑了,我觉得自己笑得肯定也如春风般和暖,“没关系。”
真相早已经**裸地露了出来,多余的话再说都是苍白。他将信展开看着,并没有表现出如我预料中的,得知叛臣不再称帝而得意洋洋。相反,他微蹙了眉头,好半晌都不说话。
我的耐心在这种等待中渐渐地消磨,“皇上,皇甫鹿鸣是真心悔过,包括太后和百姓,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你的救援。”
他仍然不说话。
我的目光渐渐地漠然冰冷,“你不会冷血到,连自己的母后被困城中,仍然不愿去相救吧?或许是你不相信鹿鸣?还是不相信我?你明明知道,我一直便是那个最不希望你死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与别人合起来设计一个陷井去害死你!”我影射的当然是冰雕阵。
如果他能够大度对皇城施以援救,我自然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但是若他拒绝,那些本来不该在这时候计较的事,便好好地计较一番吧。比如那个冰雕阵,比如我娘是歧之奸细……我们不如在这种计较中,将对方恨之入骨算了,彼此不再存有任何希望,当然也就不会有失望的痛苦和纠结。
他眼中的痛色一闪而过,“笨婢,朕知道,朕做了令你伤心的事,没有办法请你原谅。但是朕并不是不信你,也不是不信皇甫鹿鸣,朕从来都知道,他是个君子,朕却是个小人。只是……”
他刚说到这里,就有人匆匆来报,“报——皇上!前方将士死伤严重,对方以滚马索进攻,无人能挡,骑兵队竟然直向营中逼来!”
宗伯孤注的目光一凝,“叫恭将军进来!”
这时候另外一个小将走了进来,对宗伯孤注道:“回皇上,恭将军正在阵前指挥战斗!”
宗伯孤注微怔了怔,道:“好,朕知道了。”
两个小兵走出去,宗伯孤注才道:“本来歧军已经是必败之势,我三十万大军损耗不到两万,便借你十万也照样打得定难国落花流水。但是今日,阵前忽多出两个人来,这两个人便是朕曾经的楚颜妃和定难国北王李速,他们同乘一辆马车,就在车内指挥歧军反攻,有扭转败局之势,竟是将我军逼到如斯地步!可恶!”
竟然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