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子,我教养他是天经地义的,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把我赶出夏侯府?”
宋婉心银牙紧咬,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现在的丈夫越来越深不可测,一眼看不到底,得知自己命人把丁曼柔打了个半死之后,居然一直很平静,平静得令人心慌,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夏侯尚唇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并没有说话,眼眸却渐渐深寒起来,宋婉心心头的不安逐渐放大,有一种铺天盖地的悲伤席卷而来,心底发寒,却不甘示弱,口不择言,“夏侯尚,你可真够狠心,我有什么错?你为了一个卑贱不堪龌龊肮脏的女人,居然要休了我这个正妻?你等着,我爹娘不会放过你的,不要以为你们夏侯府有权有势,就可以肆无忌惮,我堂堂相府绝对不会咽下这口气…”
“够了!”夏侯尚冷冷打断了她的话,“我什么时候说了要休你了,你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宋婉心一愣,正待发作,却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枪戟相碰阻拦的声音,还有许慧慌张的声音,“奴婢有急事要求见少夫人!”
宋婉心一凛,到底出了什么事,竟然让许慧如此慌乱?冷冷地看了丈夫一眼,自作主张道:“让她进来!”
外面的侍卫迟疑了片刻,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夏侯将军的指示?可是既没有听到同意,也没有听到拒绝,最终还是让许慧进来了!
许慧头一次被允许进入书房,却顾不得多看,看到冷脸的姑爷和大小姐,擦了头上不断渗出的汗珠,脸色发灰,“奴婢见过将军,讲过少夫人,大小姐,那个……”
宋婉心此刻心乱如麻,又见许慧支支吾吾,十分不耐烦道:“到底那个什么?”
许慧满脸惊慌,“那个丁……”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姑爷,“丁夫人小产了!”
宋婉心只觉脑子“轰”的一声炸开,晕头转向,什么?
看向脸色冰冷的丈夫,宋婉心总算有些明白,为什么丈夫要休了自己,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妾而已,至于这样大动干戈吗?难道自己没有诞下儿子吗?不管他对自己如何,可对阿砚的重视和爱护,夏侯府的人可是全都看在眼里的,回府之后,经常和阿砚在一起,阿砚眼中也满满都是对这个父亲的崇拜和敬仰!
许慧见大小姐神色怔怔,小声禀报说,婆婆已经去了丁夫人寝居。
宋婉心不用想就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孩子毕竟是夏侯府的子嗣,这一次婆婆不会站在她这边,宋婉心很清楚,很多地位卑贱的女人可以通过生下子嗣一举上位,在豪门获得一席之地,改变自己和家人的命运!
尽管丁曼柔就算生下孩子也改变不了婢妾的命运,可是自己最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还是一个出身卑微,不知廉耻,诡计多端的女人,这对高贵的宋家大小姐来说已经是最深的讽刺,犹如万箭穿心般疼痛,
眼前开始模糊起来,许久终于看清楚丈夫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一直很平淡,没看许慧,只道:“好了,你下去吧!”
许慧虽然不放心大小姐一个人在这里,可是姑爷身上的寒气浓浓散发出来,吓得她打了一个激灵,声音若蚊,“是,奴婢告退!”
书房里面只剩下夏侯尚和宋婉心两个人,空气冰冷得令人窒息,宋婉心脚底一阵阵发凉,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紧紧拽住她一样,连呼吸都开始疼痛起来!
她堂堂相府千金,居然被这样低贱的女人给嘲讽,幸好,把她肚子里的孽种除去了,想到此,宋婉心并不后悔,微微闭上眼睛,任泪水悄然无声地滑落,惨然而笑,“不管怎么说,也是你的骨肉,难道不去看看?”
可是见到丈夫依旧没有什么反应,眼睛一直停留在阿砚刚才画的那张舆图上面,嘴角挂着淡淡嗜血笑意,宋婉心知道,这是丈夫盛怒的表现之一!
宋婉心忽然不想解释了,冷冷道:“我除掉了你的孩子,你想怎么样?”
夏侯尚终于抬起眼眸看向她,淡淡道:“不想怎么样,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
“有意的我也要下手!”宋婉心一想起丁曼柔的那副模样就七窍生烟,“这夏侯府有我没她!”
夏侯尚并不意外,淡淡一笑,却没有丝毫温度,“好啊,那她就交给你处置了!”
宋婉心吃惊得睁大眼睛,连舌头都打结起来,“什么…意思?”
面对妻子的惊异,他答非所问,“婉心,我在边疆的时候,的确纳过一房妾室,不过她已经过世了,不是丁曼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