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人是打了,可丁曼柔的话还是如同刀子一样,深深地伤害了宋婉心,她在京中苦苦等待,就是这个贱人却留在她丈夫身边风流快活,现在还在嘲笑她这个正室,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宋婉心越想越气,连带着心都开始疼痛起来!
那些话,“我就是下贱,可是夫君就是喜欢我啊,你是高贵啊,可是他连看都不看你一眼!”这些话实在太伤人,日盼夜盼,盼来的居然是这样一个结果,情深难敌不相见,太久不相见实在是一种破坏感情的力量,她和丈夫的长期分开,让这个女人趁虚而入,宋婉心想不到这样低贱的女人,在魅惑男人方面却有一套,偏偏是自己最为不齿的!
也是因为这件事,因为这个丁曼柔,宋婉心对那些使尽各种手段上位的卑贱女子恨之入骨,自然也包括后来的儿媳唐诗,唐诗的出现让她自然而然地想起了这个丁曼柔,两人最初的经历如出一辙!
当晚,夏侯公子回府了,自然有人把这件事禀报给了他,少夫人带人把丁夫人痛打了一顿,还不准请大夫,不给吃喝,让丁夫人自生自灭,可怜的丁夫人,进府才几天时间,就落得如此下场!
不少下人等着看夏侯公子的反应,猜测公子会不会为丁夫人出头,也有人认为公子才不是那多情之人,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妾,去得罪贵为相府千金的少夫人,不过一向平静的夏侯府出了这样的事情,下人们虽然表面上不敢议论,内心还是都在等着看夏侯公子的动作!
谁知,下人们想象中的丈夫为了爱妾和正妻吵架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夏侯公子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只是吩咐人去请大夫,不仅没有多问什么,也没有去看望丁曼柔,甚至没有指责宋婉心,平静得仿佛这件事从来就发生过一样!
夏侯府百年豪门,夏侯家族的人位高权重,平日处理的都是朝政要务,这件发生在夏侯府邸的一件微不足道的争风吃醋的小事根本没引起除了少夫人之外的主子们的在意。
宋婉心把丁曼柔狠狠地收拾了一顿,无比平静地等候在寝居,却没有等到想象中的丈夫的兴师问罪,丈夫并没有来找她,只是把阿砚带到书房去了,宋婉心实在不明白丈夫到底是怎么想的!
夏侯府的人历来注重子嗣的教育,所以在夏侯家族,很少会出现什么纨绔子弟,可以出庸才,但是不能出混账,就算偶尔有些庶出的品性不太端正的子弟,也无伤大雅,因为这样的子弟虽不说被夏侯家族抛弃,可必定得不到重用,只能停留在夏侯家族的角落里面,靠着家族的庇荫过完一辈子,一生碌碌无为,根本殃及不了夏侯家族的名声和清正!
自从丈夫回京之后,每天不管多忙,都要过问阿砚的功课,考验阿砚的骑射之术,不仅为他择定良师,甚至亲自悉心教导,完完全全是一个慈爱的父亲,挑不出任何毛病!
宋婉心等来等去也没有等到丈夫的身影,便主动找到他的书房,见他正在教阿砚行军布阵,父子两人欢声笑语,宋婉心看到这一幕,心头的怒火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侯砚看到娘来了,很高兴,“娘你来了,快过来看爹爹刚刚教我的阵法!”
宋婉心心中有事,勉强应付着儿子,并没有打断他们,一直陪在身边,看着丈夫教导儿子的这一幕,心中涌起无限温情,好不容易等着儿子去睡了,宋婉心才道:“你难道不打算治我的罪吗?”
夏侯尚有些意外,“我为什么要治你的罪?”
“丁曼柔是我让人打的,你居然都不怜香惜玉?不过你要找也要找一个出身稍微高贵一点的女子过来,不要找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就是婢妾,也代表夏侯府的脸面!”
夏侯尚并不说话,一直看着宋婉心,只看得她有些心虚,丈夫越来越深沉冷然,她是越来越看不透了,深吸一口气,昂首问道:“我做错什么了吗?”
“婉心!”他的声音温润如暖阳,低沉富有磁性,而又有点沙哑。
这个声音让宋婉心的身子一颤,这是成亲之后到现在,丈夫第一次喊她的闺名,以前都唤她“夫人”,虽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这个称呼总是少了夫妻之间的亲昵,显得很公式化,想不到他会在这种情况下唤她,那双眼眸又是那样深邃不明,搞不懂他到底要说什么?眼前的丈夫,斜飞的浓眉,明亮的星眸,俊美到令人自惭形秽,很多时候,宋婉心就在儿子身上寻找丈夫的影子,此刻不知道他突然的温柔是为何而来!
面对妻子狐疑的目光,夏侯尚淡淡道:“阿砚很聪明,我知道这其中少不了你悉心教导的功劳,谢谢你!”
一提到儿子阿砚,宋婉心脸上有了炫目华光,她原本就是极其美丽的女子,生得锦绣,养得娇宠,虽说已为人母,爱子都已经七岁了,可在她脸上依然看不出任何岁月留下的痕迹,依然是宫装华美,螺黛清丽,雪肤轻纱,浓妆淡抹,高贵精致,光彩照人!
得到丈夫的肯定,宋婉心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觉得丈夫的话听起来有点怪,心下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难道是爆发之前的平静,黑暗之前的黎明?当即昂首道:“阿砚不仅是你的日子,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