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雅听到之后,心中暗喜,娘说名门的人最注重面子,姐姐自然也不例外,可让她失望的是,姐姐一直无动于衷,咬唇哭道:“姐姐,爹爹要把我许配给一个老县令做妾,我不肯,所以就逃出来了,躲在酒楼做事,求姐姐救救我,带我走吧,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可怕的家了!”
唐雅一边哭,一边偷看姐姐的脸色,身后的那些酒楼小厮也一直指指点点。
“你忘记了,少将军曾经说过,只要夏侯府出现不该出现的人,杀无赦的话吗?”唐诗冷冷道。
唐雅脱口而出,“少将军不是已经…?”话还没说完,就接触到姐姐冰冷的目光,后面的话吓得咽了回去!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面对唐雅可怜兮兮的小脸,唐诗道:“我也帮不了你什么!”
唐雅脸色血色几乎褪去,仍挣扎着不死心,“姐姐,我们都姓唐,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不管啊,如果你不管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段时间,关于夏侯少夫人的风言风语也在京中流传,说少夫人不但善妒成性,而且是个克夫的命,她虽然心中开心,可是不敢表露出来,还得装出一副悲伤的样子。
可见姐姐神色如常,不见哀恸悲伤,她有些失望,准备好的安慰话语完全没办法说起,只好诉说生活的艰难,还有她受过的苦,身后的那些人的窃窃私语大了起来,谢浩远脸色阴沉,“不想死的话,就都给本少爷滚!”
哗啦一声,一溜烟全都没人了,只剩下唐雅一个人,唐雅见姐姐始终不为所动,哭声大了起来,“雅儿要是真的嫁给那个老迈的县令做妾,姐姐于心何忍?我们是同宗的姐妹,就算姐姐不为我着想,也要为腹中孩子积福啊!”
唐诗一拍桌案,把唐雅吓了一跳,唐雅一惊,被姐姐的目光惊得不能动弹,只觉得周身泛着森森寒意,冷冽刺骨。
“如果你以为这种办法就可以让我就范的话,我只能说你太天真了,别人的生活与我无关,你以为他们说的话我会在意吗?”这些人就像蚊子一样,一见到血就盯了上来,惹人厌恶!
唐雅看着姐姐的脸,很害怕,不敢再说话,谢浩远忽然惋惜道:“如此漂亮可爱的小妹妹,在酒楼这种是非之地做事,实在让人不放心,本少爷一向怜香惜玉,不如随本少爷回府吧!”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唐雅大喜过望,娘说过,男人比女人好说话,果然如此,姐姐铁石心肠,可三公子反而很好说话,心底柔软,在酒楼做事,看人家脸色,被呼来喝去,手脚慢了还会被人骂,要不是为了钓金龟婿,她一刻也不想多待,现在总算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谢浩远对唐诗眨眨眼睛,坏坏一笑,唐诗不理浩远哥哥在打什么主意,也懒得管他,自顾自地用餐!
夏侯府。
夏侯夫人来到唐诗的寝居,看着唐诗越来越隆起的腹部,行动也困难起来,叮嘱道:“快要生产了,要多休息!”
唐诗笑道:“我已经休息得够多了,太医说不要一直躺在床上,要常常出来走走,到时候孩子才更容易生下来!”
夏侯夫人轻轻颔首,忽道:“听倩然说,你爷爷让你回乾国去?”
唐诗手一顿,埋怨倩然真是的,这种事情也去告诉娘?“娘放心,我不会走的!”
夏侯夫人却不乐观,若有所思,“你要是真走,我也不怪你,你还年轻,未来还有几十年的时间,不过…两个孩子要留下,这是我们夏侯府唯一的念想了!”
看娘神色里的哀伤,唐诗心有不忍,“娘,你放心吧,我真不会走的!”
夏侯夫人摇摇头,“我相信你现在的诚心,可你不要一时冲动,若我改变了主意,到时候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唐诗嗓音沉沉,“这里是我的家,我不会离开,更不会离开自己的孩子,我会一直陪着你,陪着孩子长大!”
夏侯夫人冷笑一声,“你现在还没满二十岁吧,你低估了将来要面临的诱惑和困难,不信的话去问问你舅母,建威将军走的时候,你舅母已经三十多了,她独自支撑谢府,其中有多少辛酸不用我提醒你,你若想留下来,以后面临的只会多,不会少!”
唐诗一怔,随即对上娘的眼睛,“或许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可有些东西,却可以天长地久,阿砚已经融入我的生命,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怎么可能离开?那相当于将他从我生命中剥离,这种痛苦,必定撕心裂肺,这里是我和他共同生活过的地方,一草一木,一花一叶,都有我和他共同的记忆,我绝不会离开的!”
夏侯夫人久久地盯着唐诗的眼睛,缄默不语,许久,声音忽然柔了下来,不似刚刚那样咄咄逼人,“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不喜欢你吗?”
唐诗不语,这是娘第一次正面和她谈论这个问题,夏侯夫人怅然一笑,“我妹妹说过,你很聪明,可我最讨厌耍小聪明的女人,当初阿砚和我说非你不娶的时候,你可知我的感受?”
“我想我知道!”第一高门的少主要娶一个身份比平民好不了多少的女子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