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谆自然也是知道的,当下整个人就瘫软下来。
主上从墨流卿死了之后,就彻底的不再理会他,上次派遣来接墨流卿的人,空手而反,动了极大的怒。本身墨谆还指望着能靠着墨流卿在主上的面前挽回一点的希望,谁知道他倒是没管好自己的后院,让自己的后院先起了火,最后竟然将自己最后的希望给掐灭掉了。
虽然他的确是宠着墨华染,可是也是看情形的。
终究也不过是个女儿,将来一样的还是一个赔钱货,怎么能和儿子相比。
那个小贱人,竟然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敢杀,更是害的他失去了主上的这个护身符,只是将她关在地牢中,已经是很大的仁慈了。
要不是看在墨华染还是他女儿的份上,早就将她……
而此时,凤墨将从容洛的手中,以及她在暗中潜入右相府的书房中,找出来的密信,全部都一并的说出来了。
当一件件墨谆自以为隐秘无人能知晓的事情全部都展露在他的面前的那一刻,墨谆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
他知道,他真的是大势已去!
这么多年来,从一个小小的乞儿,到现在的当朝右相,他到底是做了多少的努力?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竟然都毁在了面前这个只是小小的四品官员的凤墨身上。
自始至终,墨谆都不明白,为何凤墨要处处的针对他,他何时得罪过他了?
即使是到了最后被打入天牢,墨谆也还是想不通。
永和帝虽然面色难看,可是眼底却是难言喜色。
墨谆确实是他看走眼了,可是,也正是这看走了眼,倒是为他谋了一个除掉那第一皇商的机会。
“皇上,臣还有本奏!”凤墨忽然的出声,打断了永和帝心中的计划。
“说!”
“皇上,墨谆还有一桩大罪,还请皇上做主!”凤墨垂眸,掩盖住眼底的冰冷寒光,以及压抑的很好的怒意。
“哦?还有何事?难道还比这通敌卖国还要大的罪?既是如此,为何刚刚墨谆在此的时候,却不说?”永和帝现在的心情不错,刚刚的病愈就有如此的大好事,谁能有他高兴。
“此事事关伦理道德,臣,实在是难以启齿!”凤墨语气中略带迟疑,让永和帝心中的疑窦更深,也愈发的好奇。
就连容洛,此时也微微的侧头,那双冷傲的凤眸中,带着审视,带着奇异诡秘的光芒。
“说!”永和帝抬手示意凤墨说下去。
凤墨漂亮的唇角,勾起极为轻浅的弧度,若不仔细观察,根本就很难发现。
而恰巧,容洛却将凤墨唇角那熟悉的挑唇看在眼底。
顿时,容洛心中的疑窦更深,对于凤墨,在他看来,也愈发的神秘莫测。
“启禀皇上,当年,第一皇商温棹将自己唯一的女儿温雅兰下嫁给当时还只是小小的县公的墨谆。本来这是个令人称颂的佳话,至少在外人看来,墨谆也确实是对温雅兰倒是体贴甚微。可实际上,温雅兰之所以韶华凋零,实际上,不是病死,而是被墨谆折磨而死。”
凤墨缓缓的将自己花费了不少的心力调查出来的陈年旧事,全部的都道了出来。
当年,十五岁的温雅兰,在墨谆的有心设计下,芳心默许,不顾家人的反对,硬是要嫁给那个一无是处的墨谆。也正是因为温雅兰的下嫁,这才能够造就现如今的墨谆,若不是有温家在京都的铺路,墨谆怎么可能能够深入北流权利的中心?
然而,随着高迁,墨谆对待温雅兰的态度是越来越差,动辄打骂,那是经常的事情。只是短短的两三年的时间,温雅兰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而性情温婉的温雅兰,始终都觉得是自己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这才让墨谆如此的恼怒,只要是她好好的做好自己的本分,那么她的丈夫就一定会回心转意。
可是,随着一房房的小妾入府,温雅兰似乎也渐渐的意识到了什么,再也不愿意踏出府门半步。
女儿的日渐消瘦,那憔悴的不见人性的模样,如何的不引起温家的人的注意?可是温雅兰始终惦记着自己的女儿墨流卿,硬是将自己所受的委屈咽下去,只说是身子不适,多多调理就好了。
女儿都这么说了,即使心中再如何的不满,温家的人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没有证据,能说什么?
墨谆也摸清楚了温雅兰的脾性,知道她不敢回去瞎说,也就愈发的变本加厉。
温雅兰去世的那一年,也不过是刚刚的双十年华,就那么的抛下了只有三岁的女儿,含恨而终。
而自死,温家的人,连温雅兰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也真是因此,温家和墨谆之间渐渐地就很少的走动。
不过为了自家的孙女,温家的人,还是或多或少的记挂着一些的。
现下,就连唯一的孙女都“没了”,那就更加的不需要客气了!
凤墨的这番话说的很慢,语气也很淡然,就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平淡的事情。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