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树林里,任飞等人从藤条箱里钻了出来。那账房先生模样的中年人对任飞说:“敝上飞天骆驼向古先生问好。这马车上已经装好了干粮和水等物,足够诸位用个三五天了。”
任飞回礼:“多谢。我一定将你们飞天骆驼的问好转给古先生。”心里却嘀咕着:靠,原来古叔叔这么大的面子啊,平时从来不见他说起。
账房模样的中年人也不多说,朝任飞拱拱手,转身离开。
任飞等人随后把马车上的藤条箱子搬开,除了他们藏身的三个箱子外,其余两个箱子里面都装着风干的牛羊肉,面饼、五皮囊清水,居然还有两皮囊酒。
任飞看看周围的树林,又看看天空,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天空中,一个黑点以极快的速度扑了下来,正是大黑。它收拢翅膀,站在任飞的身边,双眼顾盼,昂首挺胸,自有凛凛之威,只是大黑的嘴上还衔着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朝贝凌咕咕叫了两声,然后把那条已经被啄死的毒蛇放在贝凌手上。
贝凌素来冷峻的面容上也露出一丝微笑,拍拍大黑的头。
任飞喃喃自语:“唉,为什么每次大黑总喜欢把它捉来的宝贝留给你呢?”
孙三笑道:“他奶奶的,当初你把它带回来,如果没有贝凌的妙手神药,大黑哪里还有命在。大黑对贝凌另眼相看一些,也正常。”
任飞朝天长叹一口气:“算了,大家都是兄弟,也不跟你计较了,大黑啊大黑,你弄条毒蛇回来,那蛇毒归贝凌,蛇肉归我总行吧,老子等会吃烤蛇大餐。我去放个水,这小黑怎么还没跟上来。”
说完任飞朝树林另外一边走去,刚转到一棵树下,正要解开裤子,就听见紫珂叫道:“再走远点啦。”
“女人就是麻烦。”任飞嘟哝着,又往前走了几步,解开裤子对着一棵树开始撒尿。
听着哗哗的水声传来,紫珂脸上一红,转身低头收拾马车上的东西。过了一会,却没见到任飞回来。紫珂刚抬头想看看任飞跑到哪里去了,忽然听到任飞说话的声音传过来。只听他大声责骂:“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靠,放你出去野两天,就开始不守规矩了?老子吹了半天口哨,也没见你回来,跑哪里玩耍去了?不是告诉你,让你别跑远,跟着大黑吗?害得老子担心了半天,生怕你从此不回来了……这样无组织无纪律的,你还有什么出息?将来自毁前途,谁也不会来可怜你。”
随着任飞的声音越来越近,只见任飞从树林中走出来,旁边跟着垂头丧气的野猪小黑。任飞的语气又是恼又带着点怜惜,一副长辈呵责弟子的样子,到是逗得紫珂想发笑。
此时孙三已经把马车上的三个空藤条箱扔到地上,其余两个箱子摞在一起,腾出足够五个人坐的空间来。
贝凌把那条毒蛇的毒液取出来,随手把死蛇挂在马车边的木架上。紫珂先上车,坐到最里面。任飞则坐在马车后面的边上,两条腿垂在马车外,随时把企图跳上马车的小黑踹下去。大黑翅膀一拍,又飞到了半空中。
两匹马拉着大车,孙三暂时充当车夫,赶着马穿过稀疏的树林,辨明方向后,往北走去。
坐在颠簸的大车上,靠着藤条箱子,任飞忽然说:“那城防军统领也算是个人物了。今天那些个年轻人会甘愿为他卖命的。”
“这些小家伙本事不错。”孙三皱着眉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他却忘了,其实这些“小家伙”没准年龄还比他大上一些呢。
“就是太死板了些,死抱着教条不放。”任飞有些促狭的说。
“这些人有时很可怕。”紫珂自幼在大将军府长大,耳濡目染,虽然没上过战场,却也听将军里的人说过一些练兵之道,“听哥哥说,只有重视责任的士兵,在战场上才会极有纪律性,而且悍不畏死。他们都是最好的士兵。”
任飞这四个人对军旅方面的情况并不熟悉,紫珂的说法到是让任飞若有所思起来。一行人谈谈说说,不知不觉天色已经过午。从安泽城一路向北行,已经是紫珂熟悉的地方。他们路上为了小心,还是避开了官道,在紫珂的指点下从荒野中觅路赶往朔州。
五个人赶着马车,天上飞着一只鹰,车边跟着一只野猪,一路晓行夜宿,终于到了距离朔州五十里外的一道山岗上,走到山岗的顶上,大家眼前突然一亮。眼前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草原,微微起伏。此时,在风城已经是初夏季节,但是在朔州,还是暮春时分,墨绿、深绿、翠绿、浅绿、鹅黄等颜色已经把草原装扮的生机盎然。在如丝如缎的草地上,还星星点点缀着不知名的野花。
一道缓坡沿着山岗延伸到远处,几只藏身在山岗野草中的野兔受到众人的惊吓,蹿了出来,随即又消失在野草中。草原的中间,一条宽阔的河流穿过草原,河的两岸有羊群在移动,洁白的羊群,像是天空的白云飘落在草原上。高到人腰间的野草随着风轻轻摆动,草原像是荡起了涟漪的湖面。草原的远方,是一片苍郁的森林,与天际的山脉隐隐融为一体。
紫珂指着草原东面,河流的上游、森林和山脉交界处的边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