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凌指着西门康摇摇头:“他不像的。”任飞和紫珂看着西门康,开始明白贝凌的意思,而孙三还是一脑袋的雾水。
西门康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上下看了看自己:“怎么了?”
“你这么一个文弱白面书生,和一群脚夫待在一起,就算穿上脚夫的衣服,就像一颗草莓混到栗子堆里,怎么看也不像啊。”任飞搔搔脑袋,孙三恍然大悟。
“不过嘛,”任飞神秘的笑笑,“反正有贝凌在,怕什么,神医,你弄点药给他把脸涂涂黑,记得衣服多穿两件,看上去也能显得壮一些。”
“此话有理,最好那药水涂上去以后,就洗不掉了,以后咱们西门康就是黑脸书生了。”孙三促狭的笑笑。
西门康打了个哆嗦:“贝凌,要真是那种洗不掉的药水,打死我也不用。顶多被他们抓走好了。”
“他奶奶的,你是女人吗?要那么白干什么。”任飞笑骂了一句。
贝凌:“会洗掉的。”
随后贝凌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水,叫他自己涂在脸上。西门康愁眉苦脸,虽然贝凌说可以洗掉,但是西门康还是坚持先在自己手背上涂了一块,看见那块的肤色立刻变得像被太阳暴晒了三天,变成了淡淡的褐色。随后西门康拿丝帕从水囊里蘸了一点水,用力擦了擦手背,那块地方的皮肤又恢复原状。这样试过之后,西门康才小心翼翼的拿起药水,在自己脸上涂抹起来,任飞笑嘻嘻地在一边品头论足。
等到天快亮的时候,那个账房先生模样的人推门进来,让他们准备好。于是西门康和贝凌穿起脚夫的衣服,任飞、孙三和紫珂分别钻进一个宽大的藤箱里,这藤箱刚好容他们蜷缩着躺在里面,藤箱透气,除了蜷久了有点难受,呼吸到还和平时一样。
这次铁骆驼商队在安泽城停留,采购了大约一百车的粮食、茶叶和药材之类的物品,准备运往山北帝国。北方商会生意遍布山北和青炎各地,往来各大城市的商队通过贸易获取丰厚的利润。商会的核心人物跟各国各地的上层人士都有密切的关系,所以他们所属的商队在各个城市基本可以通行无阻。
天蒙蒙亮的时候,铁骆驼商队已经准备出城了。这是一个由近百辆货车组成的庞大队伍,光是护卫车辆的私人佣兵队伍,就有三百多人。还有两百多个负责照顾牲口和马车的仆役、脚夫。而这些仆役和脚夫,以贝凌看来,都有着不俗的实力,拿起兵器,这些人的战斗力绝对不逊于一个经过训练的战士。
躲在藤条箱里的任飞虽然看不到这支庞大的队伍,但光是听到往来训练有素的脚步声,搬动箱子、驱赶牲口的的过程中的高效和有序,就知道这商队绝非普通商队。任飞的脑子已经开始飞速转了起来,如果要和这样的商队合作,那他自己手里,就一定要有一支强大的佣兵力量,如今,就靠四个人,其实只能做点小打小闹的生意罢了。任飞正在沉思,忽然感觉身体一震,车队已经出发了。
绵延的车队沿着大街往前走去,此时街道上还很冷清,大多数人还躲在被窝里睡觉。大街上只听到车轮辚辚声,以及拉车的马和牛偶然的鼻息声。西门康和贝凌穿着脚夫的衣裳站在队伍中间,两个人照料着一辆两匹马拉着的大车,上面堆满了藤条箱,任飞三个人就藏身在其中。清晨的风有些冷,躲在藤箱里的紫珂忍不住蜷紧了身体。
大街直接通到安泽城的北门。西门康已经看到了前方的城门。此时清晨的薄雾还没有散去,笼罩在淡淡的泛着蓝色的雾气中的城门,看上去像是一个巨大的怪兽,城门就如张大的嘴,随时准备吞噬靠近的猎物。
城门下的守卫已经发现了这支庞大的队伍,守卫们一阵骚动。一小队穿着皮铠甲的骑兵从城门边迎向商队。隔得老远,为首的一个青年骑士就高声叫道:“是哪个商会的车队?我是安泽城防军游骑兵小队长林磊。奉城防军统领之命要对出城车队进行检查。”
铁骆驼商队的一名老者迎上前去,那个账房先生模样的中年人跟在老者的身后。老者朗声说道:“我们是北方商会下属的铁骆驼商队,我们准备出城,已经在城主府那里领了路引。”
老者说完,那个账房先生模样的中年人从怀里掏出盖着城主府大印的路引文件来。
此时林磊已经到了老者面前,他跳下马来:“你们是北方商会的铁骆驼商队?那请问商队的队长飞天骆驼也在这里了?”
一个穿着皮袄,神情豪迈的中年汉子从车队里策马而出,朝林磊笑笑:“我就是飞天骆驼,年轻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城防军开始要检查我们商队了?”
林磊年轻的脸上涨得通红,他竟然有些不敢直视飞天骆驼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局促地说:“我不是有意冒犯,我刚刚加入到城防军不过半年,所以,所以……有很多事情不知道。”
飞天骆驼点了点头:“你还不到二十岁吧?才进入城防军半年就当了小队长,很了不起啊。”
听了飞天骆驼的夸奖,林磊的脸更红了,但他仍然上前一步,说道:“我为我刚才的冒犯道歉,但是,虽然您是北方商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