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心疼地瞧了瞧披头散发的她。
又将目光锁在了地上散落了一地的各种安眠药、抗抑郁药,床上堆着的药瓶子,眼睛里充满了复杂难以看清的感情。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起身走向窗子,嗤地一声拉开了窗帘,眼神落寞地停留在漫天灿烂飞舞的烟花上。
‘今天是什么日子?’她将自己封闭了起来,已经不知道今昔是何昔了,没想到却又是一年春节时,去年新年,她还在父母怀抱里享受天伦,这一刻,陪伴着她的只有恐惧与寂静的空气。
“我不想让你孤孤单单地在寂静的黑暗里独自挨过这曼曼长夜,求你别让我离开,我不敢祈求更多,只求此刻能陪在你身边一起等候新年的午夜钟声。”
夏铄的眼神久久地停留在了她脚丫处躺在地上的一盏台灯上,眼里泛着幽暗的光芒。
一声声响彻天际的爆竹声令监狱寝室里的霍滐难以入眠,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前不久在电视上的那则新闻‘天宇集团董事长夫人发生严重车祸,至今昏迷不醒……’。
辗转反侧的他,头脑里一直盘旋着一个挥之不去的人影。心里竟然有着隐隐担忧,这真的太不像他自己了。他居然在担心自己一直讨厌至极的那个女人,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砰!”一盏台灯重重地砸中了伫立在窗前欣赏着花火的男人。
血滴滴答答地从他满是鲜血的脸上滑落下来,午夜的钟声就在这样异常压抑的环境中敲响了。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点,我受点伤算得了什么,新年快乐。”他伸出一只手指触摸了脸上的血痕,舔舐着血的味道。
“砰!”夏铄颤抖着手举起那盏台灯又砸向了他的脸。有多恨他,就砸得多重,几乎是聚集了所有的力气全力以赴地给他重重一击,鲜血霎那间染红了她的眼。
她慌乱地扔掉手里的凶器,茫然地看着双手,似乎不相信刚才的作案者是自己,霍竣廷唇角绽开一个苦笑‘她毕竟还小。’
霍竣廷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是真的想要他死,感觉全身筋骨都要散架了,头痛得令他无瑕再想其他了,这一击可真是致命啊!
那具满是鲜血的身体缓缓地跪倒在她脚下,满是鲜血的脸贴着夏铄的腿,双手紧紧抓着她那只紧握着台灯颤抖不止的手,用着虚弱却含着震慑人心的声音说:“不要打了,我死了不要紧,可要你去坐牢,我怎么舍得。”
台灯重重地跌倒在地,她整个人无力地跌倒在地。
眼前的鲜血将她的裤脚染得红红的,她的眼前忽然浮现了曹曦雯那具满是鲜血的身体,眼里只剩下血海。
“别怕……”他的语气越来越虚弱,渐渐消失不见。手指紧紧抓着她的裤脚,眼前之景渐渐模糊,耳边只有浑浊的嗡嗡声,他终于体力不支晕死过去。
“血!!救命!!”记忆里的恐惧袭来,她害怕得连连后退。
挣扎着想要离开充满鲜血的屋子,那双手却死死地抱着她的裤脚,钳制着她的双腿丝毫也不松懈。无论她如何嘶喊,如何拍打着昏死过去的霍竣廷,那双手仍是不肯松开她。
恐惧与崩溃袭向心底,思绪混乱的她双手抱着头蜷缩着身子,惊慌失措地打量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