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们蜂拥而上,李管家恨恨地瞪着在那儿颤抖不止的夏铄,充血的眼珠子瞪得几乎要凹陷出来,手心紧紧握着,紧紧镶进肉里,咬牙切齿地质问“你做了什么?!”
“血……血……”她失神呢喃着,一味地沉浸在恐惧的世界里,五官的恐惧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丝毫没有注意到佣人们看向她的目光是多么的复杂。眼前的她就像一个失了心神的疯子。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将这个疯子给我赶出去!”李管家厉声吩咐佣人,那声怒吼令在场的所有人肩膀都微微发抖着。
“是。”几个胆大的佣人架起夏铄便朝外扔去。
夏铄被狼狈地扔在别墅门外,骇人的冰凉迅速蔓延到了她的四肢百骸,关着的脚丫擦着石子上,茫然地望着四周。
“啊!!”头剧烈地疼痛起来,一滴滴血滑过她的脸颊,坠落在脚丫上,渲染开点点痕迹。
疯狂地穿过马路,一路横冲直撞。
一辆小车的灯光照在她惊慌失措的侧脸上,说时迟那时快,刷地从她身边疾驰而过,她被那股强大的冲力摔倒在地,静静地躺在地上,睁着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
王妈急急地追了出来,见到那惊魂一幕,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小姐!!”
“笛____”汽车刺耳的鸣笛声。
车辆急刹车,人们源源不断的咒骂声。
高三那年,同学们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躺在地上鲜血横流的曹曦雯,
被暴打的曹曦雯
霍竣廷那双骇人的眸子,
思绪好混乱,头晕目眩的她捂着疼痛的头,木讷地起身,朝四周失神地望了望,继续朝前走去。
王妈捂着嘴唇,破涕而笑,眼泪挂在脸颊‘幸好小姐命大!”
行走在花火闪耀的夜空下的那抹身影单薄得好似一阵风就要吹倒似的。
路过繁华似锦的街道,玩耍的孩童,睁着一双无辜澄澈的眼睛眨巴着:“姐姐,你要吃糖吗?”
她茫然地注视着孩童小小手掌心里的糖果,摇了摇头,眼泪哗啦啦地坠落下来。
“哎呦,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随妈妈回家。”孩童的母亲见孩子与不三不四的人说话,赶紧跑过来将孩子护在身后,眼神戒备地盯着夏铄看。
妇人眼神奇怪地扫过她,眼中隐隐带着鄙视,见她薄薄衣衫上布满鲜血,头发乱蓬蓬,眼神溃散。
妇人无声无息地带着孩童走远了,街上的人越来越稀疏,整个世界安静了,只剩下天空中响哄哄的爆竹声。
寂静的夜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疲惫不堪的身体紧紧倚靠着路灯。
后来有人见她奇怪,便打了电话报了警。
当警察将镣铐锁在她纤细的手腕处时,不知为什么她心里竟然觉得解脱。
她低垂着头静静地坐在警车里,满头枯燥的乱发低垂落在脸颊,眼神没有焦距看向某处。
警察厅里。
夏铄光着脚丫踩在冰凉的地面上,手上带着冰凉的手铐。
“姓名?”警察公式化地问。
“……”
“年龄?”
“……”
“家住哪儿?”
“……”
警察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破口骂了句:“操泥马的,大过年的怎么还摊上了?!”
几个女警察有说有笑地提着好几大包糖果与零食走了进来,高兴得大声叫嚷着:“大过年的,来吃东西,错过了可就没有下回了!”
气氛瞬时热闹了,警察们听她那么一说,便毫不客气地一窝蜂地拥上去,抢着东西吃。
审问夏铄的警察心动了,可是这边审讯还没完。
他**裸地全身打量着坐在那儿一言不发的女人,见她衣衫上透着新鲜血渍,微微低着的头很僵硬,头发遮盖住了大半脸,乍一看就是电视里爬出来的女鬼!
心里不由生出一股抵触的厌恶,心想还是不要触霉头才是,重重地甩下做记录的笔,厉声对她喝道“老老实实给我呆着!”
新年的时钟一点点过去。
晨曦打在坐在角落里的夏铄身上,吵吵嚷嚷着闹了整晚的警察,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坐在角落里光着脚丫,冷得直发抖的人儿。
热闹过后便是冷清,审问她的那个警察打着哈欠。
一堆训练有素的保镖拥着霍竣廷走进了警察厅,强大的气场令现场的气氛都变得很压抑。
昏昏欲睡的警察们打了个激灵,傻傻地瞧着霍竣廷,头脑里转着无数个想法,这个哪尊大佛!
有几个反应快的,认出来人的,谄媚似地跑过去,热乎地打着招呼“霍总裁!”
霍竣廷不屑地从鼻音里发出冷哼声,他头上裹着厚厚的医疗纱布,纱布间隐约有血迹。
他冷凝着眉,眼神阴骛地扫过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坐在角落里毫无存在感的夏铄身上。
警察们顺着他的视线齐刷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