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窄小低矮的茅房,堂屋里面只有一条方桌,几条破旧的木凳,墙壁上挂着一些农家物什,实在简陋之极!
寒菱暗暗感叹,这在堂堂银王府当过二年大总管的管家,家境却是如此清贫,这若说出去确是让人难以置信啊!她明察暗访这几日确定这青无垠自从走出银王府后便穷困潦倒,一日不如一日,日子过得异常艰辛!
虽然感叹于此人忠耿正直,不贪小财,可一个大男人连妻儿老小都养不活,这是不是太过迂腐与教条?这样的人不知变通如何能管理好家大业大,复杂异常的王府呢?
尽管寒菱心存疑惑,犹豫不决,但还是决定过来看看,毕竟在银王府当过大总管的人,如今的生活却是如此的不堪,竟比她在戏班时的日子过得还要窘迫,如有隐情,理当伸出援助之手,总不能让人说银王府薄情寡义吧!
后门“吱呀!”一声开了,寒菱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脸色腊黄,身材瘦削的中年女子提着一蓝子青菜走了进来。
那妇人抬眼见到寒菱,毫无生气的脸上立刻被惊慌笼罩着,眼见寒菱满身华衣服饰,贵气无比,静静地立在屋内,整个堂屋都显得风波流转,蓬勃生辉。
“小姐,请问您找谁?”她惶然开口,惊讶无比地问道,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竟扑滕一声跪了下来,面色发白,可怜地哀求道:“小姐,您行行好,再宽限几日吧!俺们现在没银子,孩子他爹已经在想办法了,会还给您的。”
寒菱愣了下,听得心酸,忙弯腰扶起她说道:“青婶,快起来吧!我不是来要债的。不用担心。”
“那您是……?”妇人睁着泪眼疑惑不解地问道。
“青婶,我们是银王府的人,这位是我们银王府的翁主。”小兔子牵着青豆走进来大声宣告道。
“银王府”三字像重捶敲在妇人的心上,立时脸色大变,慌忙从小兔子手中把青豆抢了过来搂在怀中,脸露惧色,眼中全是绝望的光。
“你们想要干什么?求你们放过无垠吧!我们真的已经无路可走了,求求你们发发善心吧。”青婶抱着青豆复又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眼睛却不停地搜索着那男孩的影子,只是叫着“青云,青云”。
男孩听见叫声忙跑到了妇人身边,警惕地望着寒菱她们。
寒菱乍听这话心中都不是滋味,瞧着妇人这模样对银王府那是如惊弓之鸟啊!正暗自觉得不对劲,却见后门一暗,一个清瘦的暗影从后门走了进来。
“爹,王府又来人逼我们啦!”青云朝着走进来的男人害怕地叫道。
寒菱瞧着那男子身影一震,却见他面色灰白,满是皱纹的脸上显出一丝痛苦来,表情呆滞,浓密的剑眉下面一双眼睛却是锐利而又固执地望着寒菱她们。
他并没有如妇人那般惊慌,只是木然站着,眼神不屑沉稳地望着她们。
寒菱知道他就是青无垠了,时下他着一件青色长衫,那长衫已经冼得发白了,长衫上面布满了针脚细密的补丁,进门后的青无垠只是木然地望了眼寒菱他们,黯然站着,淡淡地问道:“你们来找我何事?我已经离开王府这么多年了,决没有做过亏待王府的事,也对王府其他的事不感兴趣,请你们马上离开吧!”
他说完漠然站在那里,对寒菱她们爱理不理的。
寒菱瞧着这青无垠虽然略显颓态,不过瞧他气质与神态,心中却有一丝欣喜,是了,这青无垠瞧来也并不是那么个不知变通的穷酸秀才,瞧他这镇静的模样,倒似一个见惯大场面有远见的人,看来这趟还是没有白来,当即稳了稳神,温和的一笑,打趣地说道:“青管家,瞧你这一家子似乎对银王府很不满意喔!”
青书垠的眉毛扬了扬,很快就耷拉着头,对寒菱的话语并不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