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青管家离开王府后这日子过得并不好喽!”寒菱环顾四周,微微一笑,调侃地说道。
青无垠脸色暗然。
“我们今日这样还不是你们王府害的吗?”妇人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眼里闪过一丝怨怒,恨恨地说道。
寒菱听得暗暗心惊,难道这青无垠沦落至此会有什么隐情?听这话语明明与银王府有关了!
“哦!”寒菱淡烟似的柳眉微锁,故作不满地说道:“青嫂,你这话可有失偏颇了!青管家早已离开王府自力更生了,如今你们的日子过得不好,只能怪你们自己无能,又怎能赖在王府头上呢!”
寒菱说了瞧了眼家徒四璧的房子叹息着说道:
“据我所知,现在你们家欠债二百多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照目前情形来看,青先生想还清这笔巨债那可是难如上青天了,不知青先生有何打算呢?”
寒菱边说边瞧着青书垠,只见他像只被霜打过的茄子般焉然垂着头,双拳紧握,表情痛苦,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谁知青嫂听到这里突然号啕大哭起来,捶胸顿足地哭诉道:“你们银王府丧尽天良,自从无垠从王府被赶出来后,处处挤兑,刻意为难他,所有栎阳街头的活计都不让无垠接手,更是放话出来谁若请青无垠干活,谁就别想在栎阳混下去,后来被逼没法借了点银子在街头摆个营生也被银王府的家奴砸了,如此下去只得去借高利贷度日,想无垠在王府当总管二年,勤勤恳恳,忠心耿耿,从不曾贪腐过半钱银子,一向和气待人,老实做实,却不想落得如此下场,天理何在啊!”
妇人边哭边不停地怨诉着,肝肠寸断,青豆和青云也在旁边哭着,场面非常凄惨。
青无垠紧鹏着脸,眼里充满绝望与愤怒。
寒菱瞬间就明白了,原来这青无垠落得如此下场,都是被银王府所逼迫,试想这栎阳街头所有行当大凡体面点的莫不从属于银王府,就是一般下三滥行业也莫不是仰望着银王府过日子,而青无垠得罪太妃娘娘,遭到封杀,其下场可想而知了!
思及此,望着这满屋的凄凉,心中感慨颇多,正欲说话,却听门前传来恶狠狠的叫声:“青无垠,还债了!开门。”
伴随着叫声还传来许多嘈杂的脚步声,似乎来了很多人。
寒菱听着这粗犷恶劣的叫喊声,只觉极为刺耳,难受之极。
“爹,娘,我怕。”青豆似乎看多了这场面,一听这声音,就害怕得浑身簌簌发抖,惊恐地望着外面。
青无垠迅即走了过来,挺身挡在了妻儿面前,一双愤怒的眼睛似要喷出火来。
“砰”的一声响,院门被踢开了,一个腰膀粗圆的男子带着一伙恶奴冲了进来。
寒菱一眼就瞧出他们穿着的正是王府的家奴服,想来是王府钱庄里的打手了!
柳义面色淡漠地跟了进来,寒菱朝他轻微摇了摇头,柳义立刻会意,淡然自若地立于一旁,静观其变!
寒菱倒想看看这些恶奴平日里是怎样欺负良善的,便先静静站着,冷眼旁观。
“青无垠,三日期限已到,银子呢!”领头的彪形大汉凶神恶煞地嚷道。
青无垠满脸胀得通红,手握着拳头,恳求道:
“各位爷,再宽限几日吧!现在手头有点紧,实在拿不出银子来。”青无垠无奈地说道。
“扑”的一声,为首的壮汉飞来一脚朝着青无垠的大腿踢去,正中青无坛的腿部,青无垠惨叫一声,跌坐在地,双手捂着大腿,脸部扭曲着,额上冷汗直冒,青筋暴起。
妇人与那一双儿女见此全痛哭出声来,惨不忍睹!
寒菱想阻止哪来得及,眼睁睁瞧着惨剧发生,没想到这些家伙如此残忍,方后悔刚刚没让柳义先动手了,当即大怒!
“放肆,大胆,翁主在此,竟敢光天化曰之下明目张胆地打人,行凶,无法无天了!”小兔子看得义愤填膺,当即圆睁着双眼怒喝道。
这一声断喝惊醒了屋中的一班恶奴,这才注意到原来屋中还多了几人。
“妈的,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此多管闲事,活得不耐烦了!”其中一个恶狠狠地叫道。
寒菱冷眼瞧去,只见那为首的家伙眼睛正在自己身上嘀溜着,显然并不认识自己。
“你们是王府顺德钱庄的人么?”寒菱冷冷地问道。
为首的汉子颇为吃惊地望着寒菱,见寒菱身着锦衣,拿捏不定她的身份地位,而王府内似乎还没有听说过有此类美人儿主子,莫不是银王爷的宠妾?大汉这样想着,倒不敢造次。
“大胆奴才,翁主问话都不回,该当何罪?”杨路上前一步指着为首的壮汉怒喝道。
杨路一出现,立时吸引了那壮汉的眼睛,不认得寒菱,可杨路跟在王爷身边多年,时常会在栎阳街头出现,他们就算再没眼也见过了,此时的杨路穿着王府的下人服,那还能有假么?再听杨路说着‘翁主’之话,顿时明白了眼前这美丽的女子便是王府内传得沸沸扬扬的翁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