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菱把这些日子来打赏的各类珍奇玩意全部用那个特大号袋子包了个严实,外面又用一件旧布衣包裹住,这才搭在肩上大摇大摆朝外走去。
她没有走正门。
经过这段时日的留心观察,寒菱注意到东西侧有个小门,而那个小门离东寝殿却很近,而且人少,特别冷清,寒菱背着袋子直奔小门而去。
进府才这么一月光景,收获颇丰啊!
寒菱一边得意洋洋地微笑着,一边好心情地走着,哼着小曲,高昂着头,不时从忙碌着的丫头下人面前经过。
有钱不赚那不是傻猪吗?你们想来利用我,嘿嘿,我能白让你们利用么?
不远处一个身材槐梧健硕,着一袭锦袍的男子,正和一个全身贵气,气宇不凡的男子交谈着,似乎正在商量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寒菱的心,咯噔一下。
神啊!真是无处不在啊!
她费尽心思选择这么偏远的地方出府,竟然还能在这里遇到银王爷和银亲王,那个身影,那身锦袍,化成灰她也认识呀!那不是才伺侯他穿上的么?
温暖的阳光中,半边银质面具闪着刺目的光,不知有多少次,寒菱都想趁着他熟睡之际,扯掉这该死的半边面具,看看他的真颜,好好的人不做,偏偏戴着个面具,难道他有什么隐情?还是那半边脸根本见不得人么?
怎么办?
灵光一闪,她躲进假山旁边的一块石头后面,伸出半个脸偷偷朝他们瞧去。
“此事确实复杂,据确切消息说当日戏班还有一个姑娘和一个老妇人逃脱了那场刺杀,现在下落不明。”银亲王微皱着眉,颇为费神地说道,“现在那些蒙面刺客还在追踪那个姑娘和老妇人,照此来看他们真正的目标似乎是那个姑娘和老妇人,其中的原委颇让人头疼啊!”
银若宸目光沉静而阴冷,那个叫寒菱的姑娘,正是那日在栎阳郊野他救下的,堂堂天子脚下,二十几口生命死于非命,官府不仅不给予追究,而真凶却公然还在继续追杀老弱妇人,那么,寒家班绝对隐藏着重要的秘密。想到这儿,眼中露出一丝阴厉莫测的光来,他只是淡然随意地问道:
\"皇叔,你可知道究竟是何人欲置寒家班于死地吗?“
银亲王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自古以来,冤有头债有主,天下总不会有无缘无故的事,可贫寒卑微的寒家戏班又会与什么人有如此深的仇恨呢,实在令人费解。“
银若宸忽然玩味地笑了起来,眼里噙着一抺高深莫测的笑意,缓缓说道:”皇叔,这寒家戏班得罪的人来头可不小啊!您没看到么,刺杀寒家班的蒙面人至少算是江湖顶尖高手,能动用这些高手的人可以臆测那绝不是一般的人。“
银亲王面露诧色,若有所思起来。
听到这里,寒菱立时如坠入了万丈冰窑,从里到外全身凉了个透,可恶,是什么人非要置她们于死地,且不死不罢休呢?寒家班世代平民又怎会无故惹上那些凶残的江湖杀手?
看来自己凶多吉少啊!好在易容躲进了银王爷的羽翼下,否则早就上西天了。
看来,若不找到事情的源头,她和她娘此生都无法安宁了,而她总不能一辈子都易容成这个样子躲在王府吧,再说了,这也活得太窝心了!
银王爷与银亲王边说着话边慢慢朝东西侧一座华丽庄重的寝宫走去了,寒菱瞧到那华丽的寝殿正前门匾上写着“春晖宫”三个镶金的大字,分外耀眼。
她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此处是太妃娘娘的寝宫,一般人哪能随便到得此处来,是以才格外冷清。
当下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好在门前没有人,她背起袋子快速朝门口溜去,刚出得门口不远,正遇上二个家丁模样的人,嘴里哈着白气,搓着双手,边说边走了过来。
”哎,晦气,一大早就遇到个死尸。“
”可不是么,今天可别去睹坊了。“
“哎!也不知是哪个寝宫里的丫头,怪可怜的。”
........
二人边走边说,不一会儿便行去了很远。
死尸?寒菱听得惊讶不已,好不易有天假,遇上的可全不是好事啊!一时竟感到心惊肉跳起来。
昨夜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大地白茫茫一片。
顺着后门那条小街走去,不久就来到了一片竹林。
白白的雪地里一只脚印突兀而又显眼,奇怪!明明是人的脚印为何只看到一只?
寒菱好奇心大起,想到了刚才那二个家丁说的话,不由顺着那深浅不一的脚印逶迤着向前而去,很快,一股强烈的血腥味飘进了鼻子,皱了皱眉。
竹林旁边有个小池塘,池塘边上堆满了乱石,乱石堆后仰卧着一具惨烈的女尸,她浑身血肉模糊,不过是十七八岁的模样,脸上全是斑斑血迹,双眼恐怖地圆睁着。
这情形明明是被人活活打死的了,寒菱胆颤心惊,浑身都哆嗦起来。
仔细打量着那女尸的衣服装扮,不用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