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佘淑妃和清贵人行礼完毕,我抢先跑进了清贵人的房间,只见房间内四角已经分别设了四只暖炉,扑面的温暖,将身上的寒气立时驱散。香炉也燃着,暖香四溢。床帐也都换成了漂亮的橙色,上用金线绣着漂亮的花纹。
我惊愕地看着这些,走到清贵人的身边,“娘娘,这是怎么回事?”
清贵人笑着说:“赤雪,什么怎么回事?这不是很正常吗?反而是你,从下午时就不见了,你去了哪里?本宫刚刚还跟佘姐姐提起你,说是不是偷跑出去玩儿找不到回寒香馆的路?你要知道,宫里不比外头,不能随便乱闯的。以后可不能这样儿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听她絮絮叨叨地说完这番话,我怀疑,如果不是她疯了,就是我疯了。抬眸就见宗伯孤注正冷冷地盯着我。我不敢与他对视,忙对清贵人说:“娘娘,您不要玩了,我要没命了!还有,您不是病了吗?干么不在床上好好地躺着,让皇上替您找太医啊!”
清贵人仍然笑着说:“哦,你说的是太医吧,佘姐姐听说本宫不舒服,已经带了太医过来诊治,只是偶感风寒罢了,不用卧床休息。”
我加重了语气,“娘娘!”
她这可是把我往死路上推呢!她说完,又走到宗伯孤注的面前,“皇上,臣妾,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皇上了,臣妾……”
不知是什么原因,使她需要用谎言来掩盖事实。但是面对每日里想念着的皇上,她终究还是忍不住真情流露。宗伯孤注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怎么,你这是在怪朕吗?”‘
清贵人怔了怔,忙说:“不,不,臣妾怎么敢怪皇上呢?只是,只是蓦然见到皇上,过于高兴,激动而已。”她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倒好像是胭脂涂多了。
宗伯孤注向我瞥了眼,冷笑道:“清贵人,朕知道,你怨朕,恨朕,也想见朕。可是你用这种方法,真正让朕很意外。朕记得,以前的清儿,是最诚实的。”
清贵人凄然唤着皇上,跪在他的面前垂下泪来,“皇上,您还记得从前的清儿,清儿此生,已无撼了。”
宗伯孤注却并不看她,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房间的墙壁,看向了很远很远,我们都看不到的地方。
“可惜,朕的清儿,已经死了……”
他说完就站了起来,“摆驾!回宫!”
清贵人绝望地唤了声皇上,抱住了他的蟒袍。可惜,宗伯孤注固执地,没有停留。哆公公将清贵人拉开,他快步走出了房间。
佘淑妃紧紧地跟上,“皇上,皇上……这个奴婢,罪犯欺君,该怎么办?”
宗伯孤注头也未回,直接上了轿子,随着哆公公拉长的“起驾”声,轿子往寒香馆外行去。宗伯孤注毫无感情的声音从轿子里传来,“就交给爱妃了。你代朕处罚她吧!”
佘淑妃眼角闪过得意狠厉之色,躬身道:“是。”
再转身看着清贵人的时候,却再也没有了先前的亲蜜之色,眼里似有根针,针针扎在清贵人的脸上。
清贵人脸上的红晕终于褪去,变得煞白,“佘姐姐,赤雪,她,她是为了我才冒险闯出寒香馆的,要罚,您罚我好了,放过赤雪吧!”
刚才我心里还在责怪清贵人,没有抓住这次宝贵的机会,但见这时她为我求情,已经知道她并不是糊涂,也不是当断不断,而是,一定有着难以言说的无可奈何。
忙冲到她的身边,要将她扶起来,“娘娘,您身子不好,快别跪在地上了!”
清贵人眼角含泪,固执地推开我,“赤雪,本宫很感谢上天,让本宫在最后的日子里,有幸遇到了你。可是,本宫却无法保护你,只有佘姐姐,她才是可以保护你的人,以后,你就跟着佘姐姐吧!你很聪明,相信会有用武之地的,佘姐姐,您就,收下她吧!”
她说着,连忙地给我使眼色,并要拉着我一并跪下。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或许,只有成为佘淑妃的人,才能保住性命吧?我已经猜到,今日寒香馆的神奇变化和清贵人的反常表现,都与佘淑妃脱不了干系。内心里觉得她很可怕卑鄙,根本就不想成为她的人,但是不忍拂了清贵人的好意,况且,或许这真的已经是最好的保命法子。
虽然我的命,并没有人爱惜,或许在这个世界上,我根本就是多余的,可有可无的人,但我仍然很本能地想活下去。
于是顺从了清贵人,同她一起跪在佘淑妃的面前,“娘娘,请饶恕奴婢的欺君之罪吧!”
佘淑妃哼哼冷笑,“你们主仆二人,戏演完了没有?你们以为本宫是傻子!清妹妹,这恶奴冲撞了皇上,为你带来灾难,你还要护着她?至于,你说她很聪明,能为本宫所用,本宫却完全不这样认为。”
清贵人诺诺点头,“佘姐姐,她所做之事,都是奉了妹妹的意思,请姐姐一定宽恕一次。”
佘淑妃说:“这样的话,更不能将她留在本宫身边了。她对你忠心耿耿,试问又怎么会忽然反戈替本宫办事呢?清妹妹,你别再做无谓的说客了。冲撞皇上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