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穿了短貂逑,就往前院走去。
珍儿在后面唤了声,“郡主,您这是往哪里去?前院可去不得!”
我停住脚步,回头,目光灼灼地打量着珍儿。自从到了东院,她给我留下的印象可是太深刻了。只是我还没有好好地看过她呢。她被我盯得有些尴尬,却也并不惧怕,微扬了下巴也回视着我。她的眼睛很大,只是眼白过多,给人以刻薄的感觉。
我忽然冲她一笑,“珍儿,你是不是特别不想呆在东院,还想回到小王爷的身边?”
她怔了怔,却很诚实地点点头,“是。”
我说:“你若不拦着我,你就还有机会回到小王爷那儿去。”
她显然不堪相信,冷然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到底,此时此刻我仍然是主,而她是仆,她以为真的拦得住我吗?我只是确定一下她的心意而已。
果然,我再转向行往东院外的时候,她也只能徒然地唤着我,却不敢上前拉扯。从东院到达正院,要经过一片空旷地。而这片空旷地正是皇甫鹿鸣练武的地方。此时,场中的积雪尚未清扫,只见剑锋如芒,寒光闪闪。皇甫鹿鸣的身手矫健,行动间带起丝丝雪沫,飞舞飘扬,更显得场中人飘逸出尘,气质如雪。
他很快就发现了我,利落将剑一收,面无表情地走到我的面前,在我额头的伤处打量了下才道:“看起来你恢复的不错,没有留下疤痕。”
我冷冷地说:“如若留下疤痕呢?你会不会有一点歉疚?”
他愣了下,接着淡然一笑。
是啦,他对我又怎么会有愧疚呢?我只是个被人遗弃的小叫花子,如果不是被恒王捡回来养在府中,这会儿说不定早已经饿死了。恒王一家,当然也包括皇甫鹿鸣,都是对我有恩的。我没有再说什么,径直往前院走去。却听他在后面低低地说了声,“那天我不是有意撞倒你的,对不起!”
他在道歉?他居然给我道歉!我蓦地停步转身向他看去,他却已经又到了练武场中间,刷刷刷地练起剑来。好似刚才,只是我的幻觉而已。
我忽然感到好笑。
或许,皇甫鹿鸣只是太骄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