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裳也大感冤枉,她只是收容广东武林的遗珠,整和广东武林的力量而已。她一向在中原行走,对于南海派已经被白莲教全门杀绝这种事,完全不清楚啊,她也是上当受骗。
可惜她的辩解,注定没有任何效力。官兵将她捆成个粽子,塞到一辆马车上,至于叶飞欢,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几个人抬着走了,去向不明。那几百武林中人,大部分被李天梁征了兵,白莲教徒,则作为战功献到巡抚那边。
上次活捉风舞阳,基本将白莲教在广东的据点全部拔除。这回却是连他们在广西的骨干力量也一网打尽,顺带还给殷正茂甩了一耳光,吴桂芳怕是做梦都会笑醒。据说吴桂芳看了呈文、口供和殷正茂的书信后,表现的异常愤怒,“这是诬陷!是对朝廷大员的不信任。他刘朝佐不过区区一知县,他怎么敢,又怎么能……”
发了一通脾气之后,他又上本修书,把这一切都转交朝廷,申请朝廷对刘朝佐进行重罚。他的建议意见为怎么也要罚他几个月俸禄,然后再升个官职才好……
李炎卿这边,这次抓的人远超他的意料,香山的监狱都住不开。梁瑞民既然已经与他成了亲戚,自然要为他分忧,拍着胸口表示道:“监狱不够没关系,我们梁家房子多,都住我这来。尤其这自古以来,女不入监,陈家的女眷都接到我家。我们都是亲戚,我保证对她们以礼相待。”
“得了吧老爷子,您还保证只生一胎呢。我这有许多女侠。看那些女眷足够了。倒是那些陈家男丁,我这实在是招不开,正好借您家水牢用用。对了,您可以自己去挑,看看平时谁跟您关系不好,全都领您那水牢去。”
花惜香经过这场战斗之后,对李炎卿的态度似乎也有点微妙。她再见李炎卿时。一改往日的豪放做派,把自己捂的十分严实。想再看一点风景势比登天。而且两人独处的时候基本没有,不论谈什么事,她都会把柳叶青拉到现场陪同。
“龙凤双侠,妹夫能不能交给我?”她在称呼上。也从老爷变回了妹夫,这两人按说距离应该拉近了,可是她这么一闹,两人距离似乎又远了。
“好说。蔡公冲一直找我要这两个人,可是这两人我可不能给他。花姐想要,就送给花姐了。不过我有个要求,这两人不能杀,也不能放。”
花惜香点头道:“我知道轻重,不会真把他们弄死的。”
柳叶青本来对这次出兵十分不满。可是见了这次的巨大收获,那点不满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再说,看了那口供。也让她不住后怕。
如果放任海阔天被打死,不但广东盐道落入白莲教手里,整个香山的黑道生意,最后都得被白莲教吞并。以他们的手腕,只要站住脚跟,行刺暗杀。没完没了,自己的丈夫只要有一点疏忽。怕就是个死局。
再见自己的师姐与丈夫似乎距离越拉越远,她这边放了心,也关心起师姐的仇恨来。“不弄死?太便宜他们了。想当初那贱人把师姐卖到河南万花楼,如果不是那的老鸨是咱巫山前辈,师姐这辈子就完了。这样的贱人,为什么不能杀。”
花惜香看她一眼,笑道:“真是个毛躁脾气,你要是能长点心眼,师姐我早就走了。可惜你这么笨,我怎么放心的了?那谢云裳就是咱手里的一张王牌,只要她在咱的掌握之中,蔡公冲就不敢和咱对着干。如果她死了,白云山庄也就反水了,今后再过河南,还得加点小心。”
这次白云山庄栽跟头的一大原因,就是远离本土作战,失去地利人和。他们在河南的关系网复杂,官府黑道,都有许多朋友。自身有几千亩田地,还有数万佃户庄客,在河南本地是一方豪强。
当年谢天涯号称孟尝,江湖上受过他恩惠的不知多少。若是蔡公冲打出为大小姐报仇的旗号,准能招来一批热血上头的人,为他卖命。
可只要谢云裳掌握在官府手里,或者说,掌握在李炎卿手里,那蔡公冲的白云山庄就只能算是官府的傀儡。让他往东不敢往西,让他做什么,就得做什么。毕竟如果官府把谢云裳放了,那她第一个要杀的肯定是蔡公冲。
蔡公冲再怎么了得,也只是谢天涯的养子,谢云裳再怎么草包,也是亲闺女。论号召力,她远在蔡公冲之上。如果两下在河南斗法,蔡公冲怎么也是败多胜少。所以只要她活着一天,蔡公冲头上就有一天的紧箍咒,休想摆脱的了。
柳叶青又道:“既然不能杀,也不能放。那干脆我们去把她的脸划个稀烂,让她变成个丑八怪。”
“那有什么意思?”花惜香懒洋洋道:“我有的是办法拾掇她,我这些年吃的苦,受的罪,她都得尝尝,否则怎么对的起她?”
李炎卿这边志得意满,为自己打了个大胜仗欢喜,却不知有一张大网,正在向他头顶罩去。
巡按官船内,刘勘之神色平静的听着崔佑之汇报,最后问道:“你能确定,这个刘朝佐是假的?”
“当然。晚生与他是八拜之交,还是小同乡,哪里会认错人?这不知是何方歹徒,害了朝佐兄性命,冒名顶替,来香山做县官,还望东翁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