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为金伯打点好一切,目送着他离去的瞬间,莲心忍不住湿润了眼眶。奶娘,娘亲,金伯,曾经亲密的家人,现在一个个都已离她远去,莲心无法诉说心间这种空荡的感觉,好似缺了一块儿,再也补不回来,没有鲜血直流,却痛得令人无法呼吸。
现在她只剩下两个亲人了,一个是远在雁一峰的师傅,一个是近在身边的‘徒弟’,偏偏这两个还都是想亲近却不能亲近的人。
师傅的另一身份是个不能说出的秘密,于她而言只能深藏心底,独自承受。
而她与莲倾现下的关系是众人皆知的师徒关系,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加上无法挣脱的天命,他们注定走不到一起,他于她而言只能是心底不能碰触的禁忌,虽不能碰触,却也无法遗忘。
莲心坐上回宫的马车时,心里一片低沉,她无法理解为什么离开雁一峰后,就再也没有收到师傅的来信,或者说她寄去的这么多封信,却没有一封对方的回信。她不知道师傅的近况,五年来更无从得知他的消息,莲心在想她要不要去找他,弄清楚这一切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莲心不知道的是,在她还未来得及弄清一切时,便发生了一件事,并在她的一生中刻上了一道永远抹灭不掉的伤疤。
以至于莲心在以后的以后,每每想起那道伤疤,都会黯然神伤,心如刀绞。
自早朝之后,帝君便将莲倾留下陪他在太华殿偏厅下棋,因连着输了好几盘,帝君的斗志一时被激发了出来,好似若不扳回一局,便绝不放莲倾离去,帝君极其忘我,甚至一度忽视了时辰,直到暮色降临时,才放莲倾离去。
当然最后一局并不是因为他的取胜而结束的,然他却不得不把人放走。其一是因为,他发觉他永远也战胜不了对方。其二是,莲倾若想赢,绝不会有输的时候。
帝君见莲倾这一下午都有些不在状态,正是因为对方心不在焉这点,他才想着要趁此机会一雪前耻,却不想最终的结局反而自取其辱。
莲倾一出宫门,远远便看见属下正候在马车旁,一想到下午棋局间的心神不宁,莲倾便隐有不安,而在对方汇报的那一刻,高度提起的心猛然一沉,不待对方最后一个音落,人眨眼不见了踪影。
莲心揉着有些昏胀的头,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周围陌生的环境令她心间一紧,随后在发现同她一起的若尔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心间瞬间一沉,她不知道自己醒来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可是眼前的一切已然表明,她已落入对方的手心,而且她竟一点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着的道儿。
莲心一面使自己镇静下来,一面探查着周围的环境,幽暗的小木屋里非常的安静,可以说明关押她的地方并不处于闹市,坊间之类人潮密集的地方。而且她发现她并未被五花大绑和塞嘴,由此不难看出对方并不担心她逃走或是大声呼救,可见她现在所位于的地方极其偏远,而且门外一定有人把守。
远离闹市,人流又少,环境又幽静,种种迹象表明她现在正处于城外的某个郊区,至于具体位于哪里,莲心不得而知。
在不知对方是何目的的情况下,莲心唯有静观其变。
国师府大厅,紫色外衣包裹的窈窕身段匍匐在地,身形极其狼狈,好看的眉眼却透着一股狰狞,面露凶光的狠毒模样与女子残弱的身形极其不符,强大的反差令人不禁疑惑,这得抱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如此狠厉。
女子身形下的一滩鲜红,昭示着女子受过重刑,然而女子却嘴角噙笑,浑然不知所痛的模样,反而透着一股变态的快感,目光阴狠,带着挑衅。
莲倾冷眼看着地上的女子,不言不语的模样迸发出一股慑人的气魄,狭长又魅惑的眼眸深不见底,里面暗藏的汹涌就好比是火山里蕴藏的岩浆,随时都可能迸射出毁灭的力量。
女子见男子沉默,不怕死地继续撩拨道:“国师模样生得如同仙子下凡,这么多年被你深藏在羽翼下,不被外人所知,可是现在也有你无法掌控的事,一想到她可能被其他的双手沾染,是不是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女子说完大笑起来,癫狂的笑声好似在发泄某种深藏多年的情感,类似由爱生恨的东西。
爱能成魔成疯,此时迷恋彼时恨。
地上的女子显然已经疯魔,苦苦不得宣泄的情感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只是她的爱情太过可怕,自己得不到,也不要别人得到,而莲心便是她一直想要毁掉的存在,女子多年来都在暗自谋划着一切,直到那人与她里应外合,才有了今天的得逞,这感觉不是一般的畅快。
莲倾深眸里划过一道暗光,倾城的面容不怒反笑,只见他微勾着嘴唇冷冷地吩咐道
“拖下去。”极其魅惑的声音好似在处理一件污物,不见任何起伏的语调,平静的近乎残忍。
身旁的属下收到指令立刻走到女子面前,俯身正欲将女子拖走,地上的女子却因这个举动猛然挣扎起来。
“莲倾,你不要后悔,只有我知道她在哪,你要是去晚了一步,她可是会被人糟蹋。”女子不放过最后一个机会,她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