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扎花节就要到了,一如既往地吸引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游客,以至于皇城的各大客栈近日频频告急,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每个年轻男女的脸上都挂满了桃色的笑容,洋洋洒洒的笑容使得整个皇城内刮起一阵阵动人的春风,微风拂过的各个角落充斥着一种幸福的味道。
扎花节其实就是一个到了谈婚论嫁年龄的年轻男女相互表达爱意的重要节日。
扎花节在每年的九月初九,正是金菊飘香的季节,这一日还有一个特殊的寓意,‘双久’象征着男女之间长长久久的爱情,在那一天相仪的男女互赠白菊,以示他们之间忠贞不渝的爱情。所以那一天非常令人激动,年轻男女穿着自己精心准备的漂亮衣服,对自己的意中人表达深深的爱意,如此具有意义的节日一直延续至今,每年吸引外来的游客人数也在不断增多,不论大人还是小孩,人们都投入到这个狂欢般的节日,即便是七八十的老叟老妪也热衷于此节日的到来,他们仿佛能从那里面看到自己当年年轻的模样,从而追忆着曾经燃烧过的心跳和托付过的真心。
花样年华抵不过一个似水流年,没有人永远年轻,但永远有人正年轻着,所以他们更需要借这个节日来缅怀逝去的青春和爱情。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节日的延伸意义更为巨大,它承载着人们对爱情的渴望,拥有,以及怀念的整个过程。
此节日深受大众喜爱,人们抱着十二分的热情投入其中,自然无比热闹,这不节日还未真的来临,整个皇城上下早已一片沸腾。
皇宫内的明和宫乃皇后娘娘的寝殿,此宫殿清幽典雅,相较于潇湘殿的高贵奢华,它则显得太过低调朴素。然一片幽静肃穆中,仍透着一股凛凛不可犯的威严,不愧是后宫之首所居住的地方,自是透着它主子的一派雍容气度和无上权威。
神圣的佛堂下佛香缭绕,一身素衣的女子正在虔诚地抄着经文,摊平的宣纸上,一行行字迹隽永的墨体小字,随着她纤细有力的素手,被镌刻进宣纸的纹理,晕化开来的墨滴将纯白的纸张忖托地越发纤尘不染。
“娘娘听婆子一声劝,抓住这次机会,和陛下好好相处。”眼看扎花节就快到了,潇湘殿里的那位肯定又有什么花招,婆子见不得自家娘娘整天烧香念佛的清苦模样,生在皇宫这般无欲无求,迟早会被吞的连渣滓都不剩。况且时局在变,娘娘若还不采取行动,太子之位即将难保啊。
婆子内心焦虑,奈何眼前人却一脸无事人的模样,整日在佛堂里祷告抄经,一身素服,姣好的容颜更是没有半点装容,长久熏在佛香下,抵不过岁月摧残的容颜还隐隐透着股老气,哪里比得过潇湘殿那位狐狸精一样的人物,既不会承接圣恩,也不会主动求宠,如此下去,不是把陛下往别人怀里推吗。
婆子乃皇后娘娘的奶娘,皇后是她一手带到大的,什么心性她再清楚不过,现在一把年纪了,仍是忍不住替眼前人操劳,就她那不争不抢的淡然天性,盛家若想继续稳住处于四大家族中的地位恐怕会很难。
皇后娘娘本名盛婉君,乃四大家族里边盛家的长女,与帝育有一子,虽居正宫之位,因常年深居宫中吃斋念佛,仅在某些重大场合才会偶尔出面,不被世人熟知。现下又因风头正盛的箫妃,夺去众人目光,哪里还有人记得明和宫内有一位慈眉善目的皇后娘娘。
是以奶娘的忧心不可为过。
盛皇后闻言,手下的狼毫笔尖一顿,转手将其搁置一旁,淡淡的眉宇微微蹙起,才隆起的皱痕转瞬消失不见,在这期间,空气里好似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奶娘,你去看看佑儿吧。”
佑儿即皇后的儿子,邑武王的大皇子,当今的太子殿下。
婆子见女子有意支开她,心中顿时一股烦闷,再看她又在摆弄那些经书,一副完全没将她先前的话放在心上的模样,心中的烦闷更盛,本想再劝说两句,但一瞥见女子微微不耐的神情,嘴里的话似被堵了回去,喉咙顿时一哽,婆子怕自己急躁脾性一时冲动惹女子不高兴,遂咬了咬牙转身离去。
察觉身边的人已走远,女子放下手里的经书,清平的目光略过古香古色的案桌,放空于某一处的目光陡然凝聚,似利光乍泄,又猛然消失,柔和的眼眸将一切深深掩埋,佛香下依旧是那张淡然无求的面容,清清寡寡,风云不惊。
一阵风起,卷起案桌上的宣纸,哗哗作响,一行墨迹小字跃然眼底:
守柔不争,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风过纸落,一切又归于平静,偌大的佛堂内伴着沙沙的落笔声,一缕佛香犹在缓缓缭绕。
国师府寂静的书房内,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绽放着明媚的光亮,湛亮的流光一时铺满整个厢房,打在白衣女子侧脸上的光束,将女子娴静的容颜烘托地越发柔和,窗外一轮月牙小心地窥探着这静好的一幕,夜色也沉静的格外温柔,一切美妙地似镜中水月,却被突然造访的声音粉碎了个通透。
“主子这是今日的汤药。”莲心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向眼前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