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府大院内一片灯火通明,远远便可听见大堂内传出的欢声笑语,从外面回来的肖俊豪朝里边瞅了一眼,便抬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跟在后边的小厮见此,无奈地摇了下头,径自朝大堂走去。
“老爷,少爷已经回厢房了。”小厮对着正位上的主子复命道,肖家家主肖宏闻言,本还和乐融融的笑脸顿时一垮,整个气氛突然冷寂,众人莫不做声,心知有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逆子,他还知道回来,真是个孽畜,他长姐今日回来也不知道过来见一见,真是越来越没教养。”肖宏大声呵斥,饭桌上的众人一致噤声,谁也不敢在这时候多说一句,老爷子对着肖家嫡子一旦发起火来,便会六亲不认,谁的阻拦劝阻都不起效,众人都抱着老爷子发发火便收就好的心态,都老实的静默在那里,场面一度陷入凝滞。
肖家夫人朝座位上一身素衣的女子使了个眼色,此女子正是从寺庙祈福归来的肖红绫,肖家长女,因着肖家夫人一直患病在身,病情非但不见好转还日渐严重,眼看常年服药无果,遂代母修行于寺庙三月有余,希望神明感念一片孝心,庇佑其母疾患早日根除,修行期一满这才回府。
肖家夫人今日兴致极高,一脸苍白的病容竟因女儿的归来隐现红晕,家人围坐一起畅谈,气氛活跃,却不想又闹此一出,好好的兴致瞬间全无,心间突现一抹愁绪。
本就极疼儿子的肖家夫人,虽患病在身却依然记挂着儿子的一切,早年儿子还跟她极为亲近,虽纨绔风流但还算孝顺识礼,近年来越发叛逆,不见请安更不见人影,整天不落户,见不到儿子的肖家夫人自是心郁难平,时间一久也就积郁成疾,病情越发严重,还不敢跟自家夫君说明原由,倘若肖家家主知道自己的夫人一半的劳疾是由自己口中的逆子造成的,定会拨了那逆子的皮不可。
眼下最不能多言的肖家夫人,一边内心焦躁着,一边还要极力伪装着平和的表情,然眼里的真实焦虑又怎能轻易掩盖,好不容易红润起来的脸色也渐渐苍白。
肖红绫领会母亲的意思,在看到那惨白的面容时,俏眉微蹙,沉吟片刻后,缓声道
“爹爹,豪哥儿也不小了,该让他干点正经事,我去找他谈谈。”女子说着起身,见主位上的那人没有反对,便转身离席而去。
肖宏没有出声制止,一是因为女儿的话说进了他的心坎,倘若能帮忙解决眼下难题,那是再好不过。二是顾忌身旁的夫人,常年患病在身,岂能过多操劳。
唯盼那个逆子能早日醒悟,一想到现下的邑武王朝平静下的诡谲动荡,微眯的眼眸射出一道艰涩的流光。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后却不见回应,肖红绫径自推门走了进去,穿过闭落的幕帘,一眼便见案几后那个背对着她,坐在狐裘上晃动的身影,以为自家小弟又在捣鼓什么,肖红绫偷偷地靠近,想一探究竟。
待她走近时,看见自家小弟正低着头,双手握着他的那个上下套弄时,脸色瞬间涨红,蓦地转身怒斥道
“肖俊豪,你,你……”女子显然已被气得不轻。
而被突然打搅的男子手下一顿,眼里涌现一抹阴鸷,待看清来人时,快速套弄两下释放后,便穿好衣裤,带着一丝餍足的口吻说道
“老姐你不知道进门要经过允许吗?”他一回来便下令所有人不得入内,想着那人敲了几声无果后便自然会离去,不想那人还胆大地私自进来,倘若不是他老姐,他定会用无数种方法教会那人如何遵守主子的命令,眼下害他好好的兴致被打断的来人正是他亲姐,除了抱怨一声,也只能忍着。
循着一声窸窣声,估摸自家小弟已经穿好了衣物,肖红绫怒不可遏地指着眼前嬉皮笑脸的男子说道
“你看看你,整天都在做什么,不回家也就算了,还染得一身陋习,你已经不小了,你还要这样继续荒唐多久?”女子一口气吼完,身形不稳地喘息着,她终于能够明白爹爹那愤怒的心情,这何止是恨铁不成钢啊。
“老姐你也太大惊小怪了,这是男人的正常反应好吧,反正我没觉得不好。”肖俊豪诡辩道,这里边的正不正常,没有人比他清楚。
“你强词夺理,好,那我们就来谈谈其他的。”肖红绫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座椅,坐下后,摆出一副现在我们该好好谈谈的架势,强势地不容眼前人说半个不字。
肖俊豪怎么看不明白,他老姐这是要跟他算总账的阵势,他们肖家儿女身上都有一种不达目的绝不善罢甘休的天性,他此时若跟她犟,她定会跟他耗到最后,为了顺着眼前人,肖俊豪讨好地递上一杯茶,然后老实地坐在一旁,摆出一副你说什么我都好好听的乖顺表情,倘若这时谁说他叛逆,他跟谁急。
他的这副模样落在肖红绫的眼里,无奈的眼神里盛满了复杂的愁绪,深吸一口气后,肖红绫沉声道
“你知道现在的朝局吗?你知道我们肖家目前处于什么境地吗?你知道这样的肖家还能支撑你荒唐多久吗?”一连几个反问,男子本还吊儿郎当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女子见此声音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