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以可从外打开家门,与站在门后正要出门去的父母撞个满怀,辛以可默不作声地对着墙壁换鞋子。辛升荣看女儿的表情已经猜到结果便什么都不问,省得戳到她的痛处,辛升荣拦住耐不住要询问的妻子,“陶子来了,你们说说话,我和你妈去买点菜。”
辛以可情绪不高地点点头,慢腾腾地说好,等父母出门把门关上。
陶应之是下班之后过来的,这周接了东风汽车的案子,忙得大脑要抽筋,想着这周没见辛以可,不放心来看看。刚到辛家,辛父母忧心忡忡地说辛以可又出去了且过了该回来的点,就在刚才,坐立不安的辛父母正要出门去找辛以可。
“你要吃苹果吗?”辛以可指着桌上卖相极好的苹果对陶应之说。
陶应之摇摇头,把她拉着坐下来急切地问,“你干嘛去了?”
“就是……出去走走。”辛以可手里面拿着苹果,却怎么都找不到水果刀,她扒拉着水果盘,随口问,“我爸妈叫你过来的?”
陶应之眼疾手快接住滚下桌面的苹果,她试探着问,“你去找庄棕翮了?”她终于记得这个名字了。
辛以可点点头,她找到水果刀了,在茶几下面的杂物篮里。
陶应之把苹果和刀拿过来,坐在距离辛以可有些远的位置,开始削苹果,“小姑奶奶,你消停会儿,多危险呀。”
辛以可看着陶应之手法熟练的动作,她怔怔地问,“你们怕我会用刀自杀?”
陶应之被戳中心里所想,她勉强摇头,“没呀,你是那么傻的人吗,那些得病的只怪自己命短,活得好好的干嘛想不开。”
“可是我现在活得一点也不好。”辛以可低声说。
陶应之平时大大咧咧的像纯爷们一样的活着,最恐惧别人哭,不管男的还是女的,这简直就是她的软肋。辛以可抽抽噎噎的肩膀抖动,陶应之十分不应景的抖抖肩膀,头皮发麻。
“你干嘛非要去问呢?”陶应之用她缺根弦的思维开导辛以可,“有时候吧,知道比不知道更难受,要不别人总说:早知道什么什么的。”
“我想不明白,脑子不受控制的一遍遍提问,我真的做不到不去想,我最近总是在想,有什么征兆吗?是不是我忽视掉什么……”辛以可也想像陶应之说的那样,不去想,大脑没有明确的开关,不是说断电就能隔绝一切的。
陶应之给辛以可递纸巾,陪着伤心,她突然哎呦一声,突兀的高声调吓得辛以可眼泪忘了擦,眼泪巴巴地看着她。
陶应之心虚地挠挠头,她小心地揣摩,“他是不是出了意外?车祸?癌症晚期?”
辛以可哀怨地看她一眼,这一点根据都没有好吗。陶应之不服气地辩解,“很有可能嘛,说不定是庄棕翀突然发现他得了什么疑难杂症,会传染,就算不传染会拖累你的病,然后就躲起来了。”陶应之不交税的信口胡诌,越想越激动,生活就像晚间八点半的电视档一样。
辛以可心突突直跳,她被陶应之的想象力影响,她的思维被陶应之牵引着跑偏,“他会不会真的出意外了?庄家所以才悔婚,庄棕翮不肯认我。”好像所有事情都解释顺了,辛以可没有一点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陶应之看辛以可信以为真之后忐忑不安的样子,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让你话多让你发散思维,她赶紧补救,“你别急,我打电话给朋友问问有没有什么车祸。”
辛以可点头,可怜兮兮地紧紧盯着陶应之。
电话打过去,陶应之嘻嘻哈哈的一通乱侃,直到被辛以可看得罪恶深重,她才假装不经意地问,“最近有什么大事新鲜事没有?比如车祸什么的?太平的不太正常啊。”
她问的太具体显得刻意,对方直截了当的揭穿她,“这应该是交警的事吧。”
陶应之嘻嘻哈哈地笑,“准备买车,这不先探探路,省得被别人炮灰掉。”
那人估计是信了,说是该先了解了解,“我想想,大的车祸,市内没有,高速路口有三辆车撞到一起,车里的人估计连爹妈都认不出来。”
辛以可耳朵贴在陶应之手机上,听了半天没听到关键信息,她用口语对陶应之暗示。
陶应之硬着头皮继续扯,“我开车不上高速,最多就是在市内转转,通常就是同平路到新塘大道之间。”陶应之心想,我这说的也太直白了吧。
那人扬声叫了别人名字,问了最近有没有交通事故,那人不知道回答了什么,这人小声嘀咕,“不是还没确定是谁的车吗?怎么就不见了。”,陶应之问他说什么,友人说:交通事故没有,有个脑抽的有钱人被人打劫了,车里弄得干净净,说也奇怪,三小时之后车子竟然不见了。
陶应之想这应该上灵异事件板块吧。
挂了电话,辛以可情绪更不高,蔫蔫地歪在沙发上神游天外。陶应之尽量让声音雀跃起来,“我是瞎猜的,说了没交通事故,他出发到你家也就是五个红绿灯,三条路。”陶应之说,“要不你这样想,他太爱你,但是他得了病住了院,不能再爱你;他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