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季初上次出事后,海蓝经常打电话来关心她每天的安危,询问她周围有没有发生奇怪的事。虽然很感激她这份好心,但季初还是笑她大惊小怪。她还没有勇气告诉海蓝,她现在和那个绑匪是友好的合作关系。经过多次询问后,海蓝的热情锐减,到如今每次只是一句有些遗憾的问候,“季初,还活着吗?”为了不辜负她的一片好心,季初放言一定坚强勇敢地面对生活,好好活下去。
自从那一晚,父亲对她的态度改善很多,不再对她冷冰冰的,偶尔也会关怀她几句。换之前的她,一定为终于消除父女之间的隔阂而感到高兴,但此时,季初面临的真正难题却是,如何找一个好机会,并且利用那个机会,毫无破绽地原谅卓轻予。这几日,她想了很多套说辞,准备得实在充分,却又不能傻傻的直接去找那个人,冲到他面前一句句说给他听。她要等,时机还没到,不能冲动。
“你心急了?”那个叫顾申的绑匪在那头笑着,一双眼睛好似洞察一切。
“没有。”季初将脸埋在大大牛奶杯里。
自从确定合作关系后,他们就老是在这家咖啡店里见面,顾申喝咖啡,她则坚持不懈地喝牛奶。掐指算来,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快一个礼拜了。她也问过为什么不去别的地点,顾申一脸的高深莫测。在她的再三追问下,就吐出了那个了不得的原因:“因为近。”对,她没有听错,顾大少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对这个地点流连忘返。
顾申对她的嘴硬不置可否,“你该练练怎么说谎才对,只是看脸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你看着我,倒是说说我在想什么?”季初不服气,将脸抬起来给他看个清楚。
真是执拗的性子,顾申无奈地抬起头,发现对面那张脸上装得一本正经,眼睛睁得大大的,还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这时,她座后的包里传出手机铃声,季初本来绷得紧紧的脸一下子破功,愁眉苦脸地去掏手机。短短几秒钟内,这番让人惊奇的前后转变,饶是顾申看了眼中也有了笑意。
“喂,卓启秋,找我什么事?”回来这些天,好久没有接到他的电话,她也没有主动去找他。瞥到对面看过来的目光,季初免去寒暄,直接询问来意。
“季初,明天是我的生日,你如果有空的话,能来我的Party吗?”听到她的声音,几乎让他忘了那想好的理由。
“好,我知道了。”
卓启秋听到她简短的话语,总觉得和平时的季初不太一样,于是问道:“你身边有什么人在吗?”
“我……”季初飞快地看了顾申一眼,这个身边人的名字可不能随便说啊!话语在喉咙里滚了一圈,还是变成了,“我爸爸在我旁边看报纸,我怕吵到他。”
“哦。”卓启秋没有怀疑,快速报完明天的地址后,就识趣地和她说拜拜了。
顾申挑了下眉,打趣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还有个这么笨的女儿?”
季初没有理会他的玩笑,只是双手捧着牛奶杯,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找到了什么宝藏时的表情。
“我找到好机会了。”她的语气,是极其兴奋的。卓启秋的生日Party,一定也是卓轻予会去的地方。卓启秋邀请她,这么名正言顺的理由,任谁都不会怀疑,她是蓄谋已久的。
顾申喝下一口甜腻的咖啡,那么甜的滋味,像是热恋时的味道,让人沉沦,这滋味让他想起心中那个徘徊不去的影子,即使她伤透了他的心,他依然出奇地思念着她。
“除了要你原谅卓轻予以外,我还要你去接近一个人。”
卓启秋打完电话,又回到餐桌上,此刻桌上的三人正和谐地吃着早饭。前几天还站在这里大吵一架的两位主角,也好端端地喝着各自身前的稀粥,不发一语。卓轻予生了一场病,卓元却好似开了窍,不再和这个大儿子过不去,也把他接回来住着。两人僵持的关系,总算是有了起色。这一切的功劳,恐怕要算在那个来卓家,找老爷子指着鼻子骂了一顿的顾大小姐头上,虽然后来她发现错怪了对象,但仍没有半点要道歉的意思。卓元既然接受了大儿子的回来,只好顺带也接受了这个未来的儿媳妇。领教过陆绮的伶牙俐齿和火爆脾气,卓元一直说服自己不要和她这小辈生气,这是时下流行的个性。卓元也总算明白当初卓轻予为什么要悔婚,他喜欢的原来是这种调调,也难怪瞧不上季家乖巧的闺女。
“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老爷子笑眯眯地问。自从把儿子从医院里接回来,为了给他好好补补,几乎是天天鸡汤的喂,搞的卓轻予这几天闻到鸡汤味就要反胃。
“已经好多了。”卓轻予回应道,然后有些犹豫地说完后半句:“爸,你那么忙,不用再顾虑我的身体了。”
“你身体这么虚,吹点冷风就发高烧,我哪里放心得下。我待会通知李婶中午给你炖碗鸡汤补补。”
鸡汤,又是鸡汤。卓轻予面前的那半碗稀粥,好像也变成鸡汤一样。可是面对父亲的关怀,他只好点头。胃里传来一阵阵不适感,好像这几天的鸡汤都在翻滚,卓轻予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