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时,丁莹酸了鼻子,就要落下泪花。嘟嚷了一句,不准男人再说下去。
阎立煌宛尔一笑,吻了吻那只小手,“丁莹,你愿意,嫁给我吗?”
周围一片又一片的代答起哄,让她快要听不到他的声音。她索性俯身抱住了他,一起落膝在地,仿佛当初藏地的喇嘛庙里,两人同立于佛前,那样虔诚明誓。
“我愿意!”
佛主啊,请你保佑我和我爱的那个他,能修成正果,不再蹉跎光阴。
虽然多了一千个日月更替,总算走到今天。
“莹莹,谢谢你!”
阎立煌一刹哽咽,抱起丁莹,重重地又吻了上去。
刹那间,他们头顶的大“心心”求婚汽球组烟起了烟花,映亮了已经日暮的广场,一片火树银花般的美,砰砰砰的爆炸声里,那一片心心都纷纷携手投奔到去了银河星空,宇宙都圆满了。
哄闹声里,丁莹附耳说出了那个甜蜜的小秘密。
“什么?”
不料阎立煌的脸色揪然大变,吓了正欢腾不止的众人一跳,纷纷都熄了声儿地看着他俩。
恰时,周文宇扶着阎母走了过来,就听到儿子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
“你怀孕了,刚才还那么快地从商场里给我跑出来,你,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一点儿当妈妈的自觉啊!不行不行,赶紧的离开这里,这硝烟味儿太重了,万一让我闺女中毒了怎么行。文宇,快过来,开车。啊,妈,你怎么来了?”
阎母听到怀孕的消息,根本没空理儿子那一脸惊讶的呆傻样儿,急忙上前拉过丁莹,上下打量询问。急得阎立煌在一旁直打转儿,回头在周文宇的提醒下,才知道拔电话找专家。
阎母笑道,“这可真是双喜临门。看来,这婚礼必须得赶紧操办起来。”
阎立煌回头一吼,“不行。婚礼推迟,我听说头三个月最危险。等过了危险期再说,不然莹莹累着了要出了什么事怎么成。”
两个女人对望一眼,叹息,这准新郎倌兼爸爸竟然紧张成这样儿,不由都失笑了。
随即,两个女人手拉着手上了车,把男人扔在了副驾位上,一路驶往医院,谈起了宝宝经。
阎立煌乐呵得开始挨个儿地打电话。
“霍天野,爷也要当爸爸了!”
“路易斯,快恭喜我,我马上要当老公,还要当爸爸了。”
“大哥,我求婚成功了。”
“爸,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你们要当爷爷,曾爷爷,曾外公了!”
幸福的佳音,远传千里。
“老婆,我爱你!”
“老公,不客气。”
他亲手将她托起,她攀上了他的肩头,一吻封缄。
两颗心,一个灵魂,幸福成为一个平面,没有高不可攀的珠峰,我和你终于携手到达同一个世界的彼岸。
话说,这婚也求了,宝宝都有了,阎立煌这一门心思就急着娶丁莹进门了。
准爸爸的报喜电话几乎打遍了全国,从求婚成功开始,到第二天一大清早,可真是把那群狐朋狗友,抱着女人正温柔缠绵的,或抱着妻儿一夜好梦的,吵了个天翻地覆。
没办法啊,谁叫阎在少憋了这足足都三年了,当初那群损友们逢年过节都少不了奚落他一顿,说他八成得来个抗战八年,才能攻破丁莹的金钢钻堡垒似的心房。这一下子提前五年,抗战胜利结束,还双喜临门,他能不得瑟嘛!
丁莹一觉醒来,这厮还端着电话,在阳台外胡吹海侃,意气风发。
她叹口气,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她还是这件事的始做怂恿者,就让男人先得瑟吧。因为她预感,接下来的十个月,估计他会比自己更辛苦。
挑着幸福甜蜜的笑,她喝掉了床上已经被男人温好的开水,这是老中医叮嘱她养脾胃健肠道的办法,他记得比自己还牢,同居三年来,从不曾间断。
本想再睡会儿,可双手不自觉地搭在小腹上,想到好不容易盼到的宝宝,心情也抑不住激动,也睡不着了。天知道,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更盼望这一天的来临。当初宫外孕时,因为发生太多事,她中途还逃出医院,后来再入院时就被主治大夫狠骂了一顿。那时她是真的后悔了,后悔万一因此失去永远身为母亲的权利,是多么伤。
也正因如此,她越是后悔后怕,越是无法原谅阎立煌当初的遗弃和叛逃。虽明知道,这件事情里,她自己也有错,可就是放不下心里的恨意。
好在,两人磨了这些年,那些前仇旧怨,已经在这一千多个日夜的相处里,被那些点点滴滴,日集月累的甜蜜磨平,代替,重新绘上美好的色彩。
现在,他们拥有了一个爱情结晶,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美妙,更能让人感受幸福的事呢!
想到这里,丁莹更兴奋得睡不着,立马想到自己还没把好消息告诉自己的父母和家人。本来昨天阎立煌就要打电话去说的,不过被她拦下了,她表示要亲自向双亲和哥嫂侄儿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