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我妈那支里就那么一个亲妹妹,而这个亲妹妹偏偏没有生孩子的功能,现在在加拿大混得不错,所以很早就要我过去念书。
我等简若宁分手等了一个月终于等到了,但同时我也要离开了。
马贼的报应。
我在学校待的倒数第二天,那个星期三晚上,做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是我寄出去了一盒dv的录影带,收件人是学校的保安处。带子的内容是劳凯在学校南门小草坪那里怎么和学生做黑车买卖的,他生意兴隆,当时转手掉两台车。而我借的那台dv质量很好,可以拍得很远,在夜里也能把劳凯的脸拍得很清楚。
和影带一道寄去的还有劳凯的寝室地址。
本来我并不准备为难他,但是有一天晚上我碰巧看见劳凯在学校南门外面的小饭店门口当着一个女生的面给了于世两个耳光,而那个女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于世的前女友,也是现在取代那个嬉哈女孩站在我们楼下等劳凯的人。
那时的于世已经被学校开除,早已没有我前两次见他时的自信和机灵。他被高大的劳凯打倒在地,那个女孩则高傲地别过脸去。跟着劳凯骑上那辆蓝色的hongda扬长而去我不是正义的化身,我只是个马贼。
但马贼有自己执行正义的方式。
第二件事情是我把我那辆三斯仿山地推到东门那里,跟那个收车人讲我要走了,然后把自己的坐骑卖给了他,价钱是三块钱。
我讲了三遍三块钱。因为那个收车人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我有史以来卖给他的最低价。
用这三块钱我在东门外的公共投币电话亭给简若宁的寝室打了个电话。
我那天问办圣诞节晚会的学生会干部打听简若宁,他们说只是朋友介绍来助场的,忘了名字,担有寝室电话号码。
电话就是简若宁本人接的,我听过她唱歌,认得出她的声音。??壹看书ww?w·1?k?anshu·cc我说你好,我想你应该不认识我,我就是那个偷过你自行车的人。
简若宁沉默了一会儿,却问了一个有些顽固又有些笨的问题:“你究竟是谁呵?!”
我说你真的不认识我,我只是好心办坏事。明天我就要走了,走之前特别跟你道个别。
简若宁那边又寂静了好一会儿,但却没有挂电话,其间我加投了一枚硬币。最后她忽然口气温和地问我:
“我能见你一面吗?”
我在学校的最后一天,在北门外面的那个车摊买了两把环形锁。
我把第一把锁给了当初令于世落网的那辆禧玛诺跑车,那真的是一辆很亮眼很好的车,价格不菲,在古代肯定属于千里马。其实我很早就认识了它,甚至知道他的主人住哪栋楼,但从来没想过要下手。他的主人自从于世事件后就格外小心。给车上了四把各个类型的锁。
我在他们楼下的车棚里找到了它,拿环形锁把它和车棚立柱锁到一起,整个过程不消一秒钟,锁的钥匙则被我扔到了附近的花坛里。
我现在才现。其实上锁可以比撬锁快很多。
第二把锁用在教学楼那里。我在教学楼的底下车库里找到了陈镇的那辆凤凰牌城市车,感谢上天它停得离简若宁的女车很近,不必我搬出很远就能将两辆车子靠一起,然后将它们的前轮锁在一道。
十二分三十九秒后,这学期的倒数第三堂社会学概论课下课。
学校里的树很少,就像真正的适合骑兵流动作战的大平原。所以我只能站在旁边那栋教学楼的阴影里面,静静的看着十五分钟后陈镇狼狈而又拼了老命的架着两辆自行车的车头,简若宁则在后面负责推着后轮,二人二车缓缓前行,还不断做着交流,四周则是下课学生川流不息的自行车车河,整体上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学校里最近的自行车摊距离这里有十五分钟左右的步行距离,我相信在这十五分钟里,很多事情都会生。
前一天晚上我没有答应和简若宁见面,因为已经没有必要。
但在挂电话之前我问了她最后一个问题:
“走之前,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她犹豫了一下,讲,我叫骆英纷,骆驼的骆,英雄的英,缤纷的纷。
骆英纷,落英缤纷,美丽极了的名字,而且和我一个姓氏,真巧。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她反问我。
我缓缓叹口气,说,谢谢你的名字,我走了,再见。
然后挂断了电话。
看着陈镇和简若宁,不,骆英纷的身影渐渐被车海所埋没,我慢慢走出自己藏身观察的阴暗处。手里握着的那串环形锁的钥匙轻轻的出金属质特有的清脆碰撞声音。
当初刚进大学的时候,学生会搞过一个很无聊但规模浩大的寻找你同名或者同姓的伙伴的活动,那时室友还们没有被网络游戏所污染,讨论着要不要参加。我对此嗤之以鼻。没有产生任何兴趣,相反开始研究起了自行车。后来参加了那个活动的室友说活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