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将军能不能早康复,还要看圣女大人如何费心?”临了,她又侧着身子在沐春阳耳边轻语道,“圣女大人是聪明人,当真今日之事切不可对外人说。否则……圣女大人可是听说过将军大人脾气的!”
“春阳明白!”
出门没多久,便看到守侯在马车旁的独孤云和火凤。
独孤云一步迎上前去,一双墨黑的眼睛写满了关切之情,他轻轻的问道:“春春,怎么样?”
沐春阳没有回答,重新回到马车里。马车又朝来路返回。
在沐春阳的房内,沐春阳坐在桌旁,眼睛注视着独孤云和杜梓师叔。独孤云则手握着长剑,坐在沐春阳的一侧。而杜梓坐在桌上,手里捧着一杯茶,若有所思。火凤在扫视周围,确认这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均没有东信国的奸细和暗探之后,便站在门外,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沐春阳刚刚已经把给东魁看病的细节统统说了一遍。
独孤云眉间拧成一个死结,两只眼睛似乎能蹭蹭冒出火光。他手里握着长剑,突然一拍桌子,大声道:“春春,这东信国真乃虎狼之地!那个什么东魁将军,感觉不人不鬼,半人半妖的。要你治病是假,鬼知道打着什么鬼主意?春春,我看我们还是趁早离开吧!”
独孤云这一拍桌子,不要说沐春阳被他吓一跳,连杜梓都一时惊慌失措,竟将杯中的茶水都洒了出来。沐春阳看到杜梓的狼狈,再看看楞头楞脑的独孤云,不觉心中觉得好笑。
“春春,我是说真的!”在看到沐春阳不以为然,一脸偷笑的模样,独孤云带着几分不满说,“与其留在这虎狼之地,还不如远走天涯。管那鬼将军死与活,管那琉璃国一摊子烂事,我们只管今生今世!”
杜梓放下杯中,擦擦身上的水渍,冷冷道:“你想置身事外,只怕只是你一厢情愿!如你所言,这东信国确是虎狼之地,上有东魁大将军动机不明,又有东信四虎将居心叵测,再加上在琉璃国就与我们结怨的司徒明和司徒月,想要轻易离开,谈何容易?”
独孤云不服气的挑挑眉,满不在乎道:“怕什么?若是我独孤云想要带你们离开,区区东信又有谁能拦住我!”
“我知道你武艺高强,或许无论是在琉璃,还是在东信,都无人能战败于你!但是,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东信的!!!”沐春阳斩钉截铁地回答。
“为什么?”独孤云不解的问。
沐春阳漆黑而深遂的双眸平静的注视着独孤云,那里面像藏着江河湖泊,竟让他一眼看不到底。独孤云不明白,明明是少女的眼神,却为何那样深沉,竟让人觉得有点淡淡的忧伤。
“你独孤云离开东信,远离琉璃,最多说你厌倦尘世的浮华,归隐隐居。而我沐春阳离开东信,离开琉璃,便成了东信的罪人,琉璃的逃兵。无论我走在哪里,都会有人指责我,我都会受着良心的谴责!我对琉璃有着一份未尽的责任,若是我离开了东信,东信人便会指责琉璃,说不定因此而开战,到那时我便成了琉璃的千苦罪人!”沐春阳说到这里,站起身来,语气变生硬了许多,“独孤少爷,若是你厌倦了呆在东信做内卫,想回去做你的大将军,或是做你的贵族大少爷,请自便,春阳不会拦你!我沐春阳如今文有杜梓师叔,武有火凤。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要是觉得在这里不自在,请快些离开,也免得在这里连累我等!”
一听这话,独孤云的脸色涮地一下变得阴暗。本是好心劝诫,却没想到换来对方一番嘲讽,独孤云的心底泛起一丝苦涩。
独孤云喉头一阵发干,半天开口道:“沐春阳,你原来就是如此看我的!我独孤云呆在你身边,竟是如此不中用吗?”
沐春阳隐隐能听出对方声音中隐藏着的悲怆之情。她心头一颤,似为所动,却故意扭过脸去,语气不善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心里清楚,又何必别人来点明!我沐春阳如今来到东信,不比得在琉璃那样风光如意,你这样的人还是回去当你的纨绔之弟吧!”
“好!”独孤云终于应了一声,愤然的转身离去。
只留下杜梓望着独孤云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这样赶他走,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