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细雨纷纷扬扬而落。
“朝槿,你……”息墨有些诧异,他想不到朝槿会为了他在这种地方动用灵力,虽然一直知道朝槿的身份,可是,即便是在北瀚州的时候,他也很少见过朝槿用术法,朝槿说是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来了东明州,更是小心谨慎,却不想,今日为了他,她竟然破例。
“本来可以化雪的,这儿太热了,雪都变成雨了。”朝槿却不以为意,只是满意地看着洒落的小雨,脸上有了笑意,“这样就不会太热了。”
“啧啧,真是情感动天啊,都下雨为他们驱热了。”塔楼上的人看到了这一幕不禁赞赏到,看着校场上的一袭白衣,眼中有羡慕之意。
“什么情感动天,你看看外面。”他对面的军人白了他一眼,指了指塔楼另一边的窗户,透过那里,可以看见繁华的街市,一些小贩顶着烈日向往来的人兜售商品。
“咦,怎么会,难道只有校场里面在下雨?”
“不错,是那个女孩子用术法召唤的雨,,那孩子不是一般人啊。”饮尽杯中的残酒,军士从桌边起身,向楼下走去。
“将军,你去哪?”那个还坐在窗前的人问了一句,也起身跟了上去。
“去看看我那倔强的徒儿。”淡淡地说了一句,军人便消失在了楼梯口。
“息墨”冷雨中,响起沉稳的脚步声,一身戎装的中年男子拿着一件薄衫,朝两人走来。
“老师,徒儿知错了……”睁开眼,息墨终于有些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身边的朝槿见状忙丢了手中的伞伸手去扶他。
有人在她之前拉住了息墨,落渊一把拉起自己的徒儿,发现他已半昏半醒,也有些心疼,“都怪我狠心,让你如此受罪。”
“是……是徒儿有错在先。”昏迷中的少年靠在中年男子冰凉的铁甲上,犹自喃喃。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扶着息墨,中年男子开始大量这个身着红衣的少女,这个孩子看上去年纪与息墨相仿,却有着不符年龄的稳重之感,那双如水般的秋瞳中隐隐泛着碧色,如深不见底的古潭。
“我叫朝槿,是息墨的姐姐,我们先前是见过的,将军不记得了么?”朝槿也抬头看他,对上他双眼的瞬间她一个愣神,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个男子的脸上,隐隐透着一股令人绝望的悲哀,墨色双眸中有什么被掩盖了过去,让人看不透,就如同几个月前,在门口初见时的那般。
“嗯?”落渊似乎不太记得了,想了想,才有些尴尬地笑了,“是了,在下初到平康郡那一日,我们见过,姑娘是听雨阁的掌柜吧?”
“朝槿姑娘,不知可否让这雨停下,他现在可不能再淋雨了。”落渊抬头看了看天空,柔声说到。
“喔……好……”手一挥,风过天青,又是烈日高悬,热气袭人。
“此处炎热,我们先去塔楼吧。”将薄衫披在息墨身上,中年男子将他背在背上,招呼朝槿朝塔楼走去。
“对了,在下落渊,是息墨的拙师。”中年男子侧过头,对朝槿展露出一个微笑,他的笑,不带任何锐气,包含着一些长者的慈爱,让朝槿看得有些恍惚。
“息墨平日就多亏将军照顾了。”唇角勾起一丝笑,朝槿突然觉得那颗冰冷了千年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