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用带鞘的剑狠狠地打在了军官的身上。此刻,看着跌坐在地的军官,他低头冷笑,“怎么,这么急着给我下跪,要我原谅你吗?”
话音刚落,他抬起脚狠狠地一踹,指间将军官踹倒在地上,几步走了上去,一脚踩在了那个军官的胸口上,“我要让你为你今天所说的一切付出代价。”说着,他抬起来剑,狠狠地朝着地上的人打去。
“小墨!”沈逸之见状,怕他要闹出人命来,刚要上前阻止,却见已经有人一手抓住了息墨挥起长剑的手。
“你不要管我,我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人。”息墨还是低着头看着被自己踩在地上的少年,却发现少年盯着他的身后,脸色比刚刚还要难看百倍。
“你这是要教训谁啊?”一个低沉的声音悠悠响起,息墨蓦然回首,瞬时脸色大变。
“老……老师,你……你怎么在这……”息墨在他淡然的目光下,低下了头,收回了踩着少年军官的脚。
来的人,正是踏雪骑队的统帅,殿前大将军落渊。此刻,他抓着息墨握剑的手,缓缓地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目光最后落在了地上狼狈的军官身上。
“陈庭,你身为军人,却与人斗殴闹事,有违军法,我这便罚你两个月的俸禄以示惩戒,你去西郊大营做十天苦力再回来。”落渊依旧没有松开扣着息墨的手,只是不紧不慢地说。
“将军,是他先动手的,不是我!”被称作陈庭的少年军官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听到这样的安排,他低着头,却有些不满地争辩到。
“你一个军官,还被一个比你小的人打成这样,真是丢了我们军人的脸,还在这儿说写什么!”落渊听此,冷声训斥,他的声音不大,却无比威仪,听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心中一凛,陈庭也只好闭上了嘴。
“息墨,你为什么打他?”看到这样的效果,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看向息墨。
“他找我朋友的麻烦。”息墨也低着头,手腕被落渊扣着,他也不敢挣脱,声音却是不卑不亢的。
“所以你就用你的剑打他?你就把你的剑当作棒子,用来打一个军官?”落渊盯着他,冷冷地笑了,他的手徒然加力,息墨只觉得被扣住的手腕一阵剧痛,蓦然松开了握剑的手。
落渊顺手一抄,便将长剑握在了手里,他手臂一震,长剑出鞘,发出一阵低低的剑吟声,“剑可不是你这么用的。我才教了你几天,你就学会用剑打人了?”
“是他先出言不逊的,我忍无可忍,所以……”息墨吃痛捂着手腕,却仍不忘了争辩几句,只是声音越来越低。
“出言不逊可不是打人的理由,成大事者就应该学会不动如山。”落渊摇了摇头,将剑递给他,“你还不是军人,我就不用军法处理了,不过,打人终是不对的,就罚你午时在大营中扎马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动。”
落渊说完,径自分开了人群,向大营外走去,只留下众人站在那里,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炎炎的烈日灼烧着沙城飞扬的校场,蒸腾的热气笼罩地面,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校场上,一个少年在稳稳地扎着马步,他的头发高高束起,用布绳在头上扎了个髻。他****着上身,原本微白的皮肤此时已经通红,有些地方还有开裂的痕迹。血珠自伤口渗出,又在皮肤上蒸发,只留下一滩淤红,竟有些恐怖,他已经晒了三个时辰了。
“你这是不是太狠了点,他一个草原上来的蛮子,怎么能受得了这么毒的太阳。”侧边的塔楼上,有两个人倚窗而坐,其中一个将目光投向窗外,看着校场上那个一动不动的人影,有些担忧。
他旁边的那个人只是将手中的酒杯斟满了酒,轻轻呡了一口:“这只是给他一个教训,让他收收那股蛮劲,羲和剑的主人不该是一介莽夫。”那个人也随着向窗外望去,看着校场上不动如山的人,唇角有了一丝笑意。
有一片阴影投下,伴着一阵凉风,息墨睁开眼,入眼的是璀璨如火的衣裙。
“回去吧,你这样会死的。”朝槿举着一柄紫竹伞骨的青绸伞,出现在这沙尘飞扬的校场,她看着眼前这个满身泛红,却唇白如纸的少年,平静如水的碧眸中居然有一丝隐隐的担忧。
“朝槿,”紧闭的嘴张了张,吐出四个沙哑的字,息墨的声音十分的虚弱,“你还是快回去吧,这儿很热,会晒伤你的……”
“你自己都快不行了,还管我。”朝槿轻声笑了,笑容却有些苦涩。她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一股刺痛自手上传来,朝槿发现他的手竟然如火一般烫,“快跟我回去吧,你这样会死的。”
“老师没下令前,我不可以走的。”马步稳定,息墨的身形连动都没动。
“你……”朝槿看着那张倔强的脸,突然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好吧,你不走,那我就留下来陪你好了。”朝槿说着,站到息墨身边,将伞举到了他的头顶。
看了看四周无人,朝槿抬手,纤细白皙的五指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伴着一阵凉风,瞬时空中乌云密布,遮住了烈日,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