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深蓝色的天空已经隐隐泛出黄红相间的光芒。
是日出。
她摇了摇旁边的人,指着窗外,“你看,真好看。”
陈锦言睡眼惺忪地把眼睛从窗外移到程知予的侧脸上,“嗯”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她脸上的压痕,“是很好看。”
程知予只顾着看外面,并没在意他的动作。突然,她的眼睛一热,下意识地转过头来,才发现陈锦言亲吻了上来。
旁边的大妈笑嘻嘻地看着她,她微微侧了侧头,假装没看到,推了推陈锦言的胸膛,轻声说:“有人看着呢。”
飞机上的餐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吃,程知予吃了两口就放下手里的塑料叉子,拍了拍胸口,灌下去一小瓶酸奶。
“不吃了?”陈锦言也放下手里的叉子,可是塑料盒里的东西却比程知予少了好多。他皱了皱眉,“就吃这么两口?”
“太难吃了。”程知予撇了撇嘴,“我也不饿,偶尔早上不吃饭也没事。”
“你知不知道。”陈锦言扯开自己的那一小瓶酸奶,递到程知予手里,“把这个也喝了。”眼看着程知予又喝了一瓶,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要是早上九点之前还没吃东西的话,肠胃就自动从大便里吸收养分了。”
程知予被恶心得皱了眉,陈锦言笑了,“也就是说,早上九点之后,你的早饭就等同于大便。”
“你太恶心了!”程知予把酸奶盒往小桌上一放,想了想,又问:“咱们是七点就到悉尼了吧?”
“差不多吧。”陈锦言心情很好地把手搭在程知予的肩上,“约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半,你想干嘛?”
“我突然特别特别特别特别想吃肯德基的早餐,就是七块钱的那个套餐,下了飞机你请我吃好不好?”
陈锦言翻了个白眼,“大小姐,麻烦您动动脑子,落地之后是在悉尼,您确定悉尼有跟霖海一样的套餐吗?”
其实程知予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心里得到点“并没有吃大便”的安慰,哪里是真的要吃肯德基。
一到酒店,放下行李,陈锦言就等在了早餐区,等程知予下来的时候,两个鸡胸肉三明治和两杯咖啡已经上了桌。
虽然一个晚上没休息好,可她精神头出奇的好,两三口便把三明治塞进了肚子里,吁着喝咖啡的功夫,才想起来问一早上的时间要干点什么。
陈锦言眯了眯眼,“天气挺好的,去海边溜溜?”
程知予兴奋地点头,完全不知道对面人的心思。
酒店的后面就是海,两个人从服务员指的小道上七绕八绕地走了一会儿,眼前就豁然开朗起来。
手拉手走在沙滩上,程知予的人字拖拿在手里,玩儿似的一脚一脚踏在水边。陈锦言惬意地松开拉着她的手,环上她的肩,吹着海风,心中的思绪愈加清晰。
如果在澳大利亚的这阵子能把该办的事办好,回去的时候就能顺利成章地住进南水园。这样的话,新房子装修要用两个月,散味儿要用一个月,三个月的同居生活之后,两个人正好差不多可以领证搬进新家了。
这么想着,他的手紧了紧,唇角不自主地扬了起来。
碧海蓝天,空气中微微带了点咸味儿。
两个人沿着海岸线走了许久,太阳渐渐毒辣了起来。陈锦言压了压程知予的太阳帽,“帽檐够大吗?会不会还是太晒?”
“我还好。”程知予抬头扶了扶他的墨镜架,“就带了这么一副墨镜,就不怕晒吗?”
“我怕什么。”他耸了耸肩,“晒黑点就晒黑点,衬得我家宝贝儿更白白嫩嫩的。”
“不是这么回事。”程知予拉着他开始往回走,“澳大利亚的太阳最厉害了,能把人晒的得皮肤癌呢。你也没抹防晒霜吧?回去去我房间,我给你抹点我的。”
“大老爷们用得着吗。”陈锦言无所谓的回了一句,程知予就不乐意了。“怎么就用不着,陈律师,听重点好不好,皮肤癌啊皮肤癌,我可是外貌协会的,你要是把自己晒丑了,我就不要你了。”
她嘴上这么说着,步子又走得快了一点,边走边嘟囔,“也没觉得走得这么远啊,怎么回去花的时间这么长。”
陈锦言的目光掠过这一片海域,这里离酒店已经很远了,上面就是高速路,基本上就算是野海了。嗯,很好,又干净人烟又稀少。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几天的安排,攥着程知予手心的手紧了紧。
她回头,“怎么了?”
陈锦言勾唇一笑,“有点痒痒。”
“我就说吧,一定要抹防晒霜的,你们男人就是自大,老是自以为是,这下好了吧,要是晒脱了皮我看到底难受的是谁。”
她以为自己说的是皮肤痒呢,爱怎么以为就怎么以为吧。陈锦言紧走两步,环上程知予的腰,“嗯,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对不会反对,但是涉及到在悉尼要办的事情,你就都得听我的,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