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铺里面吵杂的打斗声,吸引了不少的百姓来围观,他们全都踮着脚尖,趴在窗口上好奇的朝屋子里面看去。
这里面甚至还有几个胆大的老百姓,将门帘偷偷地掀开了条缝,鬼鬼祟祟的朝里面偷窥着。
白斯文开当铺的名声不大好,先前说了,他是能坑就坑,能骗就骗,虽然有一些傻得够可以的客商,都被白斯文卖了还帮他数钱呢,但是还是有聪明人在里面的。
因此,这一传十,十传百,渐渐地整个辰溪县都知道白记当铺挺黑的。
不过白斯文这人虽然黑归黑,但却见多识广,很能识货,好多当铺掌柜不敢收的货物,白斯文都会收,就是价钱会低上不少罢了。
所以别看白记当铺在辰溪县的名声不太好,但是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将一些偏门的物品拿到这里来典当的,其中不乏一些贼赃。
如此说来,这白记当铺平日里,还算是客户盈门的。
只不过,现在里面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先是虎鉴堂他们三人进去内堂典当那颗腹中玉,巡检司的土兵们则都在门口站着去。
这样一来,到时吓跑了不少前来典当的客人,但是却把白记当铺里有情况的事情传了出来,因此,又吸引了一大批前来围观看热闹的观众。
白记当铺斜对角上开了一家茶馆,里面坐着三四个土兵,他们正在桌子上赌着钱。
这些土兵们平日里也不操练,除了早晚两次的常例巡逻之外,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外出干活或者闲逛,因为光靠上面发的那点俸禄,根本就无法养家糊口。
但是,不少土兵都是老光棍,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人,这群兵痞也不务农经商,就经常三五成群的到处闲逛,或是惹事生非,或是敲诈勒索,简直是无恶不作。
眼前这几个赌钱的土兵就是这种人,就连出任务,他们的身上都不忘了带着骰子,随时随地找个机会好好的赌上一把。
“大!大!大!”一个脑袋上贴着狗皮膏药的土兵,一只脚踩在板凳上,兴奋的大叫道。
而在他旁边的另两个土兵则是同样大呼小叫的喊着:“小!小!小!”
那三个土兵的对面,有一个光着膀子的土兵,正在卖力的摇晃着两只扣起来的瓷碗,只听那对瓷碗里面,则是“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
终于,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个光着膀子的土兵,一下子就将那两个扣起来的瓷碗拍在了桌子上。
那三个大呼小叫的土兵也不叫唤了,只是双眼都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上的那对瓷碗,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了起来。
光着膀子的土兵在这时候喊了句:“买定离手!”之后,就一把掀开了倒扣的那个瓷碗,里面赫然出现了三个骰子。
“二四五,小!”
光着膀子的土兵看了眼碗里的那三个骰子之后,便扯着嗓子喊道。
结果一接分晓,顿时就有人欢喜有人愁,那俩赌小的土兵,立马就手舞足蹈的将桌子上的银钱全部都归拢到自己的怀里。
“娘的,点儿真背。”唯一一个赌大的土兵,就是那个脑袋上贴着狗皮膏药的那个土兵,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
“哎,你不玩啦?”光着膀子的土兵笑嘻嘻的问道。
“谁说不玩了?我撒泡尿去,正好去去晦气,你们就等着我回来通杀四方吧。”贴着狗皮膏药的那个土兵就这么边走边说道。
那俩赢了钱的土兵则是不屑的说道:“还通杀四方?你能不输得当裤子就不错啦,哈哈哈……”
“呸!待会儿有你们哭的时候!”贴着狗皮膏药的土兵朝着地上啐了口痰之后,便愤愤地走出了包间。
在门口,他遇到了虎鉴堂的干爹干娘,便不由得无名火起,对着那俩老头老太骂道:“要不是因为你们这两个老东西在这里待着,挡了老子的财路,老子今天的点儿能这么背吗?”
说道这里,那个贴着狗皮膏药的土兵还嫌不过瘾,一把就将腰间挎着的腰刀抽出了半截。
这一举动吓得坐在地上的老太太哪儿还敢回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直哆嗦,而那老头子由于没有及时吃药,已经开始发烧不省人事了。
“哼,老不死的。”那个贴着狗皮膏药的土兵很满意现在这个效果,又将腰刀重新插了过去,便得意洋洋地朝着茅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四个土兵是李副巡检派到这里,专门看管虎鉴堂干爹干娘的。
但这四个土兵不想在外面就这么一直傻站着,就带着虎鉴堂的干爹干娘,来到了这白记当铺斜对角的茶楼里,正好还可以趁这个机会赌上一把。
至于白记当铺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早就不闻不问了。
那个贴着狗皮膏药的土兵,在去茅房的路上,遇到了两个茶客。
只听那俩茶客之间的对话里,一直围绕着斜对角的白记当铺不放,还约好了一起去看热闹。
“热闹?这当铺里能有个什么热闹可瞧?”那个贴着狗皮膏药的土兵嘴里嘟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