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丑干脆利落地处理完众尸身,再度回到武靖天和陈寅洛两人中间。
武靖天终于点了点头,阳光落在他的脸上,看不见任何阴霾。
陈寅洛一直悬着的心,此刻才算落了下来,这条命,总算保住了。
一直悬着,只是因为一种感觉。
一种遇到阳光的感觉。
感觉,这阳光,容不下自己!
而且,这阳光若一旦落下来,容不下的,不光是自己,而是整个北海城!
只能说,陈寅洛的感觉,完全正确!
武靖天要的是北海城,却不要这北海城的官衙体制!
从见到北海城有那么多乞丐之后,武靖天便再也容不下这些人的存在,比起以前,武靖天变得更加黑白分明!
黑即是黑,白,即是白!
黑白,有区别!
如果太阳已经升起,那黑夜就只能躲避,只能被驱逐,这很简单。
武靖天怀着这样的信念,负手身后,望着陈寅洛淡淡地开口,“陈郡守,日已正午,我们走吧!”
三人三骑,顶着正午的骄阳,马首指北海,策马狂奔,呼啸而去。
少卿。
北海城门处,三人下马立定。
守城军点兵长眼尖,远远就迎了上来,立身抱拳,“恭迎郡守大人回城!”
陈寅洛看着他,眼中一抹霞光闪过,“带我去你们营帐,另外,派人前往郡守府,请钟捕头及北海在任各路官员,半个时辰之内,务必抵达营帐!”
点兵长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即看到陈寅洛眼中吓人的精光,急忙应声是,随即差了四个军士,耳语几句,各个军士随即往城内几个方向分散开去。
点兵长立于陈寅洛身后,却见陈寅洛伸出右手,做出一个请势,“先生,这边请!”随即,也不等武靖天应声,向那点兵长一招手,带着城门口大部士兵,便往驻城军营走去。
武靖天嘴角见状,嘴角微微弧起。
祢丑见状,急忙上前在武靖天耳旁低语,“大哥,小心有诈啊!”
武靖天连忙摆了摆手,示意祢丑禁声,“无妨!”
脚下从容,跟上陈寅洛及其身后的一队士兵。
祢丑无奈,也急忙跟上。
守城军大营没有城外大营那么开阔,反而略显小器,却胜在紧凑。
营内士兵虽然只有五千人,却因此相对集中了许多,放眼朝营内望去,来来往往俱是士兵在走动。
陈寅洛到得营内,脚下的步子却越来越急,快步朝守城将军帐内小跑而去。
“大哥,我们肯定中计了!这陈寅洛原本就极为狡猾,看他这模样,怕是要借这五千军士伏杀我们啊!”祢丑心下大急,却见武靖天一脸无所是事的表情,心中更是慌张。
“中计!?”武靖天好整以暇地看着祢丑,随即轻声笑着问道,“你怕!?”
祢丑连忙摇了摇头,“我不怕,就怕大哥你没有察觉,在此有个闪失,我怎么跟肖璋和季克蒙交待!?再说了,大哥你是我所有的希望,我可还等大哥您带着我,让我为父,天下正名呢!”说着说着,祢丑渐渐嘟囔起了嘴巴。
武靖天领着祢丑,一边走,一边笑,一边对着祢丑说道,“正名?多大点事儿!不过,你可是对我说过,越精彩,越刺激,你越喜欢的!怎么,才开始,你就虚了!?”
“虚?!!!就他们!”祢丑一边跟着,一边带着不满抗议,“就这点场合,大哥您就别瞧不起我了!”
其实,祢丑还真是第一次参与这种场合,以卵击石!
只是觉得,有武靖天在身边,这似乎,真的只是个小场合,放佛走一圈,什么事都能敲定的那种。
这种感觉很奇怪,不是么!?祢丑心中这样纳闷着。
“什么人,来军营何事!?”
营门处,把守的士兵拦住一群人,约莫四五十人的队伍里,有北海的官员,也有北海官衙之中的捕快,为首一人,腰跨大刀,颌下青须,气势凌人,很是雄壮。
祢丑上前,“大哥,这便是北海官衙之中的捕头,名叫钟振天,有些武艺!也是仗着这身武艺,北海城内横行,很是嚣张!北海百姓的好多捐税,都是他带人抄出来的。”
武靖天轻轻嗯了一声,“武艺,比你如何!?”
咳咳!
祢丑干咳了几声,轻轻笑道,“大哥,你别开玩笑了!”
见祢丑这样说,武靖天脸上绽开微笑,心中有数了。
“那是钟捕头,尔等休要阻拦!”陈寅洛此刻隔着武靖天二人十来步远,却再不肯靠近二人,只是远远地对着营门处喊道。
士兵见郡守发话,再不阻拦,挪开栅栏放行,一行人随即来到陈寅洛身边。
钟振天率先走到陈寅洛身旁,“郡守大人,这么急招我等来此,所为何事!?”
陈寅洛见状,一颗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随即放声大笑,“哈哈,何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