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谁与争锋?!钱是男人的腰。
不要不信,神州大地一切神速,才几个月,学院升级成为综合大学了,就像一个侏儒,打打激素,瞬间就蜕变为巨人了。各系升级成为各院了,社经系膨胀为‘文艺法社经院’,人员扩大了3、4倍,聚帮闲聊的团团伙伙也明显多于往日:
“啊,终于搞定了。接待工作是最累人的,跑前跑后,陪吃陪喝,骨头都快散架了。”/“合并后麻烦多了!职称、待遇、人际关系,都成问题。”/“人太多了,稗子挤了禾苗!”/“是啊,他们人多力量大,本部人都无立锥之地了。也好,多了一些美女。”云云,这是校本部的老师在抱怨。
“哈喽,你在哪块?”/“我现在在艺术系办公室。”/“哦,你就是院长的儿媳妇吧?你好,多多关照,我是教材科科长的小舅子。”/“哈太巧了,你的表妹就是我的小姨子,原来我们是亲戚!”云云,这是被兼并的职工在欢天喜地。
显然,膨胀后的社经系有个新特点,就是:新职工们见面乐聊‘人脉蜘蛛网’、善于抱团;旧部们则心生排斥、多有不适。而娴?由于许久未会(课时与开会时间冲突),猛然间满目陌生人,感觉眼前事物很是虚幻,然而没时间让她去习惯眼前的一切,她只能被动地去接受。
二点整,领导入场,众围桌而坐。
今天是个特殊的例会。会议室,水果、小吃、矿泉水摆了一桌。仍是领导、办公室人员坐上,系人员分列左右。‘气象’亦很明显,新宠近前半,“羊民”就后半。其实并没有人分座位,但就象四季更替似的,人们总能适应‘季节’变动,找到更适合自己的心理座位。
赖在桌首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新到任的院长:司马望院长。看来,院长的宝座很抢手,阶级斗争很激烈,你方唱罢我登场啊。
再看会议室:拥挤不堪。过去,只有社科(马列)、经济二系,称社经系;现在,法律系无中生有,文学、艺术也浪漫产生,五位一体,合成其为‘文艺法社经院’。全部人员根本容不下,有一半就散在门外,墙根、过道、楼梯,哪哪都是,外边的人东一拢、西一拢、人以群分地立着、聊着、打闹着,甚至有人在引吭高歌,更有人在比划着藏族的舞蹈,踢踏有声。
新办公室主任肖仁拖着腔调说:“好了,开会了。呃——,我说——,大家请安静。这是我们二校合并(指资勘院兼并技校等等)后的第一次大会,呃——,会议室是小了点,不过暂时克服一下,好吧。新大楼在建,我们条件会改善的。呃——,没凳子的老师可到教研室、资料室等其它地方拿来,挤挤,好吧——。那如果实在坐不下的话,你们可暂时坐在教研室呆一下,各系主任在会后,会把精神要点传达给你们的,好吧——”话音刚落,台下有人咕噜了句“娘娘腔,恶心”,接着,门外轰隆隆地动起来,有的回教研室,消失不见了;有的,就搬凳子坐后门外,象会议室伸出的大尾巴一样,斜拉在过道里。而室内,原马列,这时体现了它应有的深沉;法律也做出了端庄的模样;经济则与文艺汇成不拘的大潮,风吹草动地小动作着。
院长(中等个子、偏瘦,目光坚定)要讲话了,他左手撑开工作手册,右手夹着笔,语调平稳:“各位同志,大家辛苦了,上周我们学院正式更名挂牌为‘葵斑综合大学’,我们‘文艺法社经院’也正式成立。今天的大会,是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喜悦的大会!”立刻一阵掌声响起,肖仁则忙不迭地为院长倒水-递烟-剥香蕉,院长掌心向下压了压,制止了大家不着边际的热情,“嗳——,现在都是一家人嘛,不要见外,”又,“首先报告大家好消息,XX院士被聘请为我大学教授,从此我大学不仅拥有自己的博士,也拥有了自己的院士,这是可喜可贺的。”
——呵,20世纪末,各地高校到处上演着一步到位、瞬间膨胀的壮丽神话。一些院校为速成‘内功’,往往直接重金聘请资深文化名人!被聘的名人、院士,一年难得露一次面,而双方心知肚明,并不计较。于是乎,突然间,全国各地狗不拉屎的地方大学都有院士‘坐台’了。速度之快,就像孙悟空喊声‘变!’,处女就儿孙满堂了。哈!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娴?向主席台观察了一下。主席台坐了8位领导,一半是胖子,胖的多半是书记,有意思。领导中除两个蔫头搭脑外,其他人都腰杆挺得笔直,一副斗志昂扬、励精图治的模样。“怎么这么多领导?”她悄声问犀利哥。
“你想想,现在我们系叫‘文艺法社经院’了。社、经是原有的,法是无中生有的,加艺术技校的文学系、艺术系,5系合成,各系原有一书记两院长,按理应是5X3=15位,现在只9位,这算少的了。”
“那……少一位?”/“赖闹意见。”
“这么多,该怎么搞?”/“放心,他们自然会拱唧好的。”
“他们都姓啥?现在当家做主的正院长是谁?”/“正中坐的是正院长,姓司马名望。其他不知道。”
其间,哼哼介绍了一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