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故尔自信心爆棚?气焰为之嚣张?
娴?实在不能接受这种结果!平时,嗜钱如命的浪?,没道理还要占个三分便宜呢,今天这是咋了?自己被诈骗了,有道理了,怎反倒这般轻易就付钱了事呢?!不服,一万个不服!往回冲!不甘,一万个不甘!往回冲!
“再不走,我先走了。马上就大学老师了,还吵得这么起劲。”
娴?噎得说不出话来!硬邦邦的现实,想不通!忽而,她象被刺激的西班牙斗牛,本能地、愤怒地回转头,拉开架势就要与浪?讲理。浪?逃,娴?追出去……
后面,理发妹们喧笑:“哈哈哈,逃跑了——”
“哎,真是没见过世面。人家阔太太比富:一个说,她在北京做头发花了几千块;一个说‘我的头发几万块,上海做的’;第三个气坏了,直接跑去韩国,做了整个头部的美容,共花10多万,把前面两个都比下去了!”
“知道,就是春风?、玫姐、X王那三只X!全葵斑也传开了。真有钱嘞。”
“大学老师一年的工资还没人做一次头发的钱多,可怜,还不如去夜总会坐台,工资怎么样也翻倍,工作还跟玩儿似的。”
“呸!一百块头发都做不起的书呆子,还敢跟我斗?!我是给她面子,才没毁她头发,哼!”
“那是,我们宵宵:伸手五支令,开腿就要命哪!小母老虎哇!”理发店那瘸腿的老板娘玩笑道。/“开腿?开‘拳’好吧!开你屋里死人!”/“哈哈哈,知道老虎最喜欢吃什么肉吗?——人肉!只有人最废物!只一吼……”哈哈哈。
现实就是这么结结实实地苍白:读书人颜面荡然无存!小雏妓大获全胜!
神明啊,被娼妓明枪暗箭的事,隔三差五就在娴?身上发生。命中注定,又能怎样?只能在命运的污泥浊水里拼命地游!哎,情窍不通的她,活在这种世道可真麻烦哪!好在教书匠的生涯很快就要来临,一切伤痛都将潜息在潜意识的坟墓里!好在潜意识很海量啊,它总是尽职尽责地保护着娴?那颗薄弱的心!
眼前,粉红霓虹的理发屋内,娴?为人师表地、谦卑耐心地等待着,她下意识地抬抬手在额前拂了拂,象赶苍蝇一样赶走记忆。
“你来干嘛?”终于有活人出来问话了。
“理发呀!”坐了许久的娴?,见终于有人来搭理她了,郁闷之极又发作不得,因为一则不想舍近求远去别处理发;二则她打死也不会再去上次那样的宰客店了!她现在可没精力、没时间为了小小的头发,去跟奸商没皮没脸。
“不理发。”美女惜字如金,言简意赅。她说的是实情,如今大街上的理发店,尽皆‘挂羊头卖狗肉’,大致如此,它们以洗发为名,谈皮肉生意,这些,她能跟你滔滔不绝吗?
“为什么?”娴?却完全不能理解,因为浪?经常出入这种店子,好几次见“理发师”们在他头上堆起高高的泡沫,起劲地搔弄着他的头皮。
“不为什么?”
就这么被拒绝了?!娴?的自卑又象雾一样弥漫周身。她当然无法知道:在这个一切皆逆天的时代,不涉黄的正规理发店因赚不到钱、交不起店租,都龟缩到最偏僻角落(甚至就在自家院落里)去了;而大街上堂而皇之的“理发店”却又都不是纯粹理发店!这叫她怎么去理解?
没有时间深究原因,她只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离开校门,自己是那样地没有人气!她大概到死也不能明白,能跟浪?‘理发’的店,为什么就不能跟自己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她,将永远也不能明白,自己踏进的“红灯店”,到底是什么破玩意儿。她大概到死也不能明白:光天化日,居民楼、大街上,‘理发店’竟然能是卖身店。
一气之下,娴?暗暗发誓:从此以后,哪个理发店也不进了,自己动手!
“我就不信了!离开理发店,我还活不下去了?!”
说干就干。她立刻买来专业理发剪,大刀阔斧地在自己头上搞试验。随着咔咔声,秀发簌簌落下,不一会儿,凭着悟性,很快就剪出个“忙人头”。剪至一半,她发现清除废发是件麻烦事,落在衣服上的短发怎么也拍不净,粘在垫巾上的同样麻烦。她捡呀捡呀,直捡得心里发毛,这要耗掉多少时间呀?她气得把外衣全脱掉,裸剪!这倒省事!娴?立刻关上门窗,一丝不挂,就这样站在镜前继续剪起来。痛快!不一会儿,就把头发剪到满意的短度。再看废发,有如一张最精致的蜘蛛网,乌黑发亮地披在自己白晰、光滑的前胸、双肩。太阳从窗户上半截投射进来,正好洒落在起伏有致的胸膛,凝脂般的**把落在胸前的‘发网’高高顶起。看着这些,娴?的心,突然被什么咬噬了一下,她眯起双眼,抚摸了一下自己。是啊,多少年了?忘却了自己,冷落了……彼此。被活埋了……青春、人性。多长时间啊……游离间,想起看过的劲歌热舞,她模仿着扭将起来:波浪——蛇形——抚胸——扭腰——下胯——啊……。眼前,没有可诱惑的对象,只把个镜中的自己搞得心襟荡漾、躁动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