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配制比例的不同,或可帮助孕育、或可杀胎绝生,全在配制者心意之间。”
“什么?!”
蛮王一呆。
那意思岂不是说,当初白羽后送给国母的就是这可以杀胎的桂花精而不是桂花膏?
蛮王一想到这层,心中不由自主地一痛,便目光凶凶地注视着钦罕。
钦罕面上也有些哀容,不过依旧平静地对蛮王说:“小人想来只怕也很有可能,当然这个小人没法证实。”
“可以的!”蛮王咬牙切齿地说,“国母出事以后,我便下令将那只盒子封存了,明天你且去取了,去找大巫,叫他着那人比对核实。”
“是。”
蛮王又恨恨地说:“如果比对结果一样,那么那贱人和她的同党也就死得不冤枉了!就算是其中有人冤枉,那又怎样?不但都该死、死不足惜!死有余辜!”
蛮王怒气上来,不禁从王椅上站起身,就在室内大步往返,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又等了一会,钦罕轻声说:“事已至此,还望大王息怒。”
蛮王又想了想,默不作声地出得门来。
钦罕随后跟着,侍卫们也就簇拥着蛮王继续往外走。
……
进了王宫,蛮王大手一挥,让钦罕和其他人散去;自己则脚步不停,一直往国母的居所而来。
这一路上蛮王总在强力抑制自己的怒意和滔天恨意,以免让自己过于失态;因为有些东西,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侍卫们面前过多地表现出来。但是一入宫,他便不由分说地让众人散了;他有太多的话,想要和国母立刻就说、他一刻也不愿耽搁,——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实在不想再等到比对结果出来了。
室内。国母正在使女们的服侍下准备宽衣上榻;这时,才听见咚咚的脚步声渐近,等众人抬头看时,蛮王已经一阵风似的进来、不等使女们问安,便大手一挥,要她们全部退下!
于是只剩下蛮王和国母两个人;蛮王背对着国母,只见他呼吸急促、肩背起伏。
又见国母脸上诧异着,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蛮王;知道他有话说,索性等他平复一下情绪。
……
等到蛮王慢慢转过身来,只见他脸色苍白、在他的两只眼眶里是泪水涌出。
“大王,你……”
“你可知道,咱们的娃儿是怎么没的吗?”蛮王涩声问国母。
“……”
“白羽后怎么会如此胡涂!姑且不说对你如何,但那可是本王的骨肉啊,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国母哀伤地沉默。
——蛮王没有用平时的自称“我”、而是“本王”。
“本王要说,她该死!死一次好轻松,便宜她了!还有哪个阿金、老管家,都该死!!”
蛮王继续大声咆哮。
国母依然沉默。
又过了一阵。
蛮王终于平静下来,压着声音对她说:“你回答我一句话!”
“你本来就知道那盒子里装的是桂花精,而不是桂花膏,对不对?”
国母就震惊地望望蛮王,不解地说:
“臣妾实在不明白大王说的是什么意思。”
“呵呵!”
蛮王惨厉地冷笑起来,“你不明白?你真不明白?你是不明白还是假明白?”
国母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
“大王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咳咳……”蛮王怒极胸堵,不由得连连咳嗽不止;他伸出一指,指着国母抖索起来,半响才缓过气来。于是继续恨恨地说:
“你当本王老胡涂了吗?当年,本王与白羽后大婚时,那些桂花膏不正是国母你赐给的吗?白羽后爱用桂花膏的习惯不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吗?”
国母委屈地说:“可那些确实是桂花膏……”
“你撒谎!事到如今,事到如今,你依然还在撒谎!”
“我没有撒谎,大王你这是要我也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