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甘卧在卷轴空间内,心里实在是郁闷之极!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流年不利!这是他的本命年,但是老婆不是早就急慌慌地备好了红腰带,除夕时刻一过,就给他系上了么?为什么还这么倒霉?
那劳什子“阶前卫”真是当得够了!老大好容易找个由头把自己捞出来,刚到通道口,任务取消,又给拉回去给大师姐当摆设;这回再找到公干机会,终于又把自己捞出来了、也终于出来了,还盖了间看风景的亭子。
说实话,老大这人,对他真的是没说的!他也是个明白人,哪里还会不理解他的苦心!
老大拟好一幅意义深远的对联,还备了纸,吩咐自己到现场后书写悬挂,——不就是给自己露脸的机会、积累功业么?
自己有什么理由不给他长脸?但是,又砸了!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呀?
适才看得分明。
眼见几个蛮人兴冲冲地跑来,将两块木板往亭子东向的柱子上挂,然后便大步咚咚而去。
李甘心想,这蛮人真是一群粗人,连这对子都没张正经的宣纸,只好往板子上涂,可怜!看来怕是没有什么文化,会骂人却捏不惯笔杆,只好学着咱们,胡乱画上几个字罢了。
——你看那不是张牙舞爪的,打仗便打仗,武人学什么文化、扮什么文化人、扮得像么?
李甘于是懒得去看,只让同来的某个人照样抄了,看都不看一眼便发给了后方指挥部。
等到指挥部又传来信息,询问蛮人对句的事情;李甘仍是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机械地描述了蛮人几个、如何而来、木板又是如何凄惨地贴上鬼画符般的字,挂得又是如何不周正……
直到云相极为不耐地打断他的话,这话唠才猛醒自己只顾说得畅快,跑得太偏太远了。
“李甘,那看尔风景的是谁?到现场了么?”
“看风景?没有啊,木板一挂就跑了;看风景的只有咱们这里几个人。”
云相在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轻笑,和声细语地对他说:“李甘,看来你是看都不看就发过来了?那好,给你点时间,好好看,看懂了再好好想想我的问题怎么答,李甘你的意思呢?是不是做阶前卫做得太累,要不要休息?如果要的话,要多长时间,李甘你说啊……”
云相少见的啰嗦。
李甘开始听着还没怎么样,可是越往下听越不是味,越往下听越是毛骨悚然,汗出如浆……。
“一定是刚发的消息出了什么问题!”
于是扯过抄件埋头细读。再一读,李甘欲哭无泪,昏倒!
“……完了。”
实际上李甘怎么敢昏倒!大错已经铸成,求饶的话必定是死路一条!跟着老大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是个什么德性还不知道?
来狠的,李甘也会。
在军营门旁边的了望台上,立着个蛮人哨兵。这哨兵最近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性子有躁,心里总是没来由有些强压着的火气。心为有火,说话自然就有意无意地格外冲。这样,哨长就在郑重说事时一不小心就被这二楞子拿话冲了一下。嗬嗬,哨长温和就对这挑战者吩咐说:“那你去站哨吧,气不消不要下来。”
问题是,消谁的气?哨长没有说清。哨兵感到饥饿的时候,自己的一股气自然也随风而去;接着还有他的尊严也终于蔫头打脑的了。哨兵感到无力的时候,换岗的却只在台下告诉他说:“哨长的气还没消,……你还守着吧!”
正在他急怒欲狂之时,这蛮人哨兵眼前忽然凭空出现一个猥琐的神仙……不,是个灰头土脸的妖怪!
“喂,这位弟兄你好啊……不不不,在下不是妖怪,你可别射箭啊!在下是罗盘山方面的谈判代表……”
“什么?谈判明天才开始?我知道我知道!我是说,刚才挂牌牌的……对,对,是对联;挂对联的几位还在营中吗?”
“管我什么事?哦,是是,不管我的事;能请他出来见见吗?……我,我什么东西?我怎么知道我是……不不,我不是什么东西!我我我……”
“嗖——!”
早听得不耐的哨兵将手里的弓一轮,一拉,一放,世界清静了……
哨兵骂道:“疯子!呸!”
罗盘山后方指挥部。余怒未息的云相突然接到前方消息,说是李甘被对方射中,身负重伤。
不由分说便开骂。只骂了半句“死了算球……”云相便立即反应过来,赶紧连声问明细节情况,不禁哈哈大笑!
“知我者李甘啊!”
云相以为这是李甘决意立功赎罪,施展露个破绽诱敌的苦肉计呢!
既然有了机会哪有让它溜走的道理!哪里还有不借题发挥的道理!
只是,李甘不是本命年么?怎么也会有如此好运?立下大功了。
“怎么样?不舒服?”一个随从边给李甘一圈又一圈地缠着绷带,一边关切地问他的上司。
“你特么的,让你来躺着试试!装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