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石头藏在一个非常不显眼的地方,但即便如此,倒也能看出有些祭献的痕迹,估计真是附近村寨傣族的龙树呢。
这个地方的傣族自称傣雅,其实就是世人经常说的花腰傣,据说是古滇国在迁移过程中掉队的贵族。
古滇国原来活动于今天的云南玉溪、晋城一代,几千年前不知什么原因消失了。后来经过考古发现,认为花腰傣是他们的王族。
它和西双版纳、德宏的傣族不同,不过泼水节,不信奉佛教,仍然保留着原始的神灵信仰,认为自然界中一切自有神灵主宰。
正因为如此,他们往往会在附近找一棵古老的树奉为龙树,然后在此祈拜。所以龙树对他们来说是不可侵犯的。
但傣族又是一个与世无争的民族,非常谦和,所以对外族的行为倒也不会怎么干涉,包括在龙树下做什么事,不像其他有的民族那样有些什么信仰上的禁忌,反正我信我的,你爱信不信,出什么事你自己负责。
而恰恰就有些神,那些冲撞了他们信奉之地的外族人,回去往往会发生一些怪事,比如说拉个肚子,得个面瘫什么的。
正因为如此,反而让外族人更把他们看得神秘。
所以对一些人来说,非常敬畏龙树,总觉得笼罩着神秘的色彩,让人敬而远之,估计就是这个原因,加上喜看热闹吧,所以这棵龙树周围现在居然只有裴日美一人。
刚才没怎么仔细看,现在他越看那石刻,就越有些想法,搞不好这石刻是古董呢,因为刻痕的模糊,所以反而显现出年代的久远。
最主要的是那上面的图案,看着看着,那该是头部的地方倒有些像人的头面呢。而头部以下则是长长一条,既像龙身,又像蛇身。
“女娲?伏羲?”继而又摇摇头,“不可能吧?到底是什么呢?嘶……奇怪,奇怪。”
他努力地看着,但毕竟被自然界的风风雨雨侵蚀得厉害,特别是头部那里,毁蚀得最为厉害,所以只有一个模糊的样子,看不出所以然。
正当他还不想放弃,一遍一遍摩挲着这石刻时,头部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仿佛什么东西在里面掀开了一个口子,但就那么一霎那,还不及感受,就又过去了。
也就在那么一霎那,他的心里一酸,大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挣脱什么禁锢,仿佛有什么是他曾经很熟悉的,但好像已经从他的生命中消失的长长久久的,让他非常怀念。
他就这样呆滞着。
不一会儿,他愣了一下:我到底是怎么了?这种情绪非常像他在梦中的情绪:懵懵懂懂,患得患失。一时间,他的思绪又回到了早上那奇怪的梦。
他一向都不是这样感性的人,常常嬉皮笑脸的,毕竟家境优渥,父母都是医生,在濮水城里有一定的名气,自家还开了一家规模还可以的私人医院,家里人相亲相爱,民主友爱,自己颇受家人疼宠。
除了罗半夏会以她独特的方式“关怀”他而让他偶有挫败感以外,他一直都是阳光中带有些小邪气那种男孩儿。
“算了,不就是个梦吗?我还经常听罗半夏说她梦见梦中的她是个男生呢!”他甩甩头,想起表姐常常说梦见自己是男生,怀疑真的有前世今生,自己的前世一定是个男生。
每当这个时候,他总要嘲笑一下罗半夏,怎么现在反而自己也会陷入梦境了?
他伸伸腰,不打算让那种感性的自己困扰自己太久。
那边仍然很热闹,他也有些等不得了,加上早上一起来喝了两大瓶水,此时有些尿意,便站起来,打算找一个厕所去。
这种临时的会场,一般都只会有简易搭建的厕所,但他倒也不挑剔,东瞅西瞅地找着厕所。
也正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了有些眩晕,身子晃了一下,他稳稳神,站住了,但紧接着又是一阵弦晕,他有些奇怪,自己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回事?
裴日美看看周围,然后惊骇地长大了嘴,瞪大了双眼——天呐,这次真的是大怪物了!
只见刚才那怪人来的方向,此时正有一巨无霸往这边笨拙的移动来,说是笨拙,是因为“他”体型太过巨大,周围的山包也就只到“他”的腰部左右。
由于巨大,每迈出一步,已是很大的距离,所以估计不用多长时间,就要移到会场这里。而会场里,此时已嗨到白热化,基本上大家都是群情激动地参与表演互动。
虽然离得还有些距离,裴日美却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大怪正挟带着滔天的怒火而来,而最恐怖的是,他怎么有一种感觉,好像那是针对他的呢?!
“哇,奥特曼里的怪兽吗?完蛋完蛋,欺负错人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地认为这大怪物就是刚才那怪人,因为它明明就是那怪人被无限放大了的尺寸。
“看样子,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并不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完蛋完蛋……”。
裴日美也顾不得找厕所了,转过头搜寻着,希望能找到谁帮帮自己。虽然他知道,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好像一般人是帮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