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裴日美也没挤进人群多深,也就站在人群的边缘,其实他今天从一醒来到现在都还有些恍惚。一半的心神在和表姐斗嘴,一半的心神还停留在今早的梦中。
虽说是梦境,但那喜怒哀乐,特别是梦到那宫阙和雕像时的心伤,真真切切地萦绕着他的心神。
其实他常常会做梦,但都不太怎么记得住,而这个梦却让他分裂成两个人格了,一个是平常的自己,一个却是会有些感性的。
也许,在人的潜意识里其实都有着多重人格,只是我们能看到的是比较显性的那个。
今天的会场有点像体育场的样子,中心是很大的洼窝,以洼窝为中心,周围一层一层围坐着看热闹的人们。
所以,虽然看热闹的人很多,但由于是这样的场地,所以倒不妨碍远处的人看表演,只是看不清楚罢了。
这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县城,地处云南西南,由多个民族组成,主体民族是花腰傣、彝族、哈尼族。
这也是一个不出名的地方,在改革发展的今天,落后地方靠自然风光发展旅游了,曾经有过历史的地方,靠出卖古迹发达了,美其名曰:开发文化遗产资源,开发是为了保护,但实际却是赚取经济利益才是第一位的。
而这里,似乎没什么变化,千百年来都是一样,静静地存在着,静静而缓慢地发展着,不显山露水。
这里地势低平,四周都是山包裹着,也正是这样,气候有些炎热,是典型的干热河谷。但资源很丰饶,特别是水果很多。
一条不知流淌了多少年的濮水河静静地绕着这不大的城市,在濮水城的最南边,与另一条清河交汇,最后流入更远的越南。
今天的现场除了时尚的服饰外,还随处可见各少数民族色彩斑斓的服饰。
虽说是二月春风之时,但因为这里在北回归线附近,是太阳厚爱的地方,此时已不太像初春,倒像微凉的暮春初夏。
所以,观众们很多都撑着阳伞,一些外地来的观众甚至已穿上了短袖t恤。
裴日美有些无聊的退出场外,环腿靠坐在一颗大树前。
他无聊地等着表姐,但他一向是闲不住的人,总要倒腾出一些事来,小时候因为这个,家里人都叫他“茬皮”、“老烦”,就是什么事都要掺和。
他东看看西看看,目光忽然一顿,盯着大树根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猛看。然后抬起头来研究起这棵树。
这棵树树龄应该很大了,看上去很粗大,叶冠伸展,从树干这里往外数,至少有序地停着四排小车,却都还在它的荫影中。
树木盘根错节,是一棵万年青树。
从枝上又垂下一些根须,一看就是那种很上些年份的树。
这种树一般在傣族村子里是被供奉为龙树的,而这附近,正有几个傣族村寨。在这个地方,傣族是一个很神秘的民族,他们有着自己神秘的原始信仰。
难怪刚才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他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刻在一块石头上。
他无聊地凑近研究,伸手擦抹着,这是一块不起眼的的石头,也许是年代久远了,石头上刻着一些已经模糊的图像,也不知刻着什么,有些像龙,有些像蛇,又有些像人,图像下面刻着像文字又看不懂是什么的符号。
在阴凉的树荫下,看着这些符号,让人有些森然,甚至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四面八方观察着自己。不过,一个人的好奇心总会压过恐惧感的。
石头的根部埋在土里,他好奇地伸手刨着,想把石头刨出来,但刨了老半天,除了有一刹那他觉得有一点点松动外,就没什么动静了,让他怀疑那刹那的松动也是错觉。
刨着刨着,他忽然感觉手掌一麻,接着又有些凉,然后又有些热,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去,在自己的皮肤下游走。
他抬起手看看,除了稍有破皮的手指和嵌进指甲里的黑泥,没有什么异样。看着没什么松动的石头,他也就放弃了。然后就百无聊赖地靠着树干小憩。
在半梦半醒中,他忽然感觉屁股地下好像一阵震动,就像有什么大东西从土里钻过去一样,他的身子有明显的起伏感。但等他清醒来好好感触时,又没什么了。
“鬼精鬼咋的,都是那梦搞的。”他自嘲地笑笑。又看看热闹的人群,然后朝相反的方向远眺。
不得不承认,荔园山水这个高级住宅区的选址真的是风景优美,这边是即将建好的人工湖,而另一边则是自然湖,这湖水正是那出现过金蛇的湖,周围生态很好,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森森树木林立,加上那面瀑布,难怪才开盘,房也卖得差不多了。
荔园山水正是被包裹在这两个湖中间。
现在虽还没引水入湖,但这样远眺过去,已经可以想见未来是怎样的景致。
“咦,那是什么?”
他揉揉眼,在刚才他看过去的地方,有一个黑红色的小点儿正往这边移来,越来越大,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差不多就来到眼前,要知道,从那里到这里目测也差不多四五公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