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在这样温馨美好的状态下,不知不觉的悄然流逝了......
直到崔长健上楼来寻他们的时候,崔婉清这才惊觉,自己和齐玄辉两个人,已经单独呆了一个多时辰了!
好在崔长健的神色如常,丝毫没有露出一点调笑的表情,崔婉清那尴尬的心情,才算是稍稍的好转了些。
可饶是如此,她原本白皙的面孔上,也泛起了一层娇艳的玫红,一双又大又清澈的杏眼中,禁不住的泛起了波光粼粼。
凭地给崔婉清增添了几分没色,看的崔长健心中一凛,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呢,齐玄辉就很巧妙的往前走了两步。
恰巧将羞涩娇媚的崔婉清,挡在了身后,他一挥扇子,很是潇洒的言道:“长建刚才与大师博弈,输赢如何?”
崔长健被他这一拦,弄得有点窝火,崔婉清可是他的亲妹子,带着妹子来和情郎相会,本就已经够离经叛道得了。
要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妹子还被人家占了便宜,那他还有何面目,坦坦荡荡的行走在人世间。
当即就想让齐玄辉让开,仔仔细细的观察下自家小九妹。
“是啊,三哥,你们手谈了几局?你赢了大师么?”崔婉清好奇的从齐玄辉身后,探出了头。
轻蹙着眉头,含笑问道。
她这探头一问,崔长健心安了,但见崔婉清面上那可疑的红晕已经淡去,一双花瓣似的嘴唇,泛着淡淡的粉红色。眼神也恢复了清明。
可见刚才这丫头,是不好意思了,并不是崔长健心里想的那样。
他神色不禁一缓,笑着言道:“两个时辰,也就下了三局,还是大师的棋艺高深,两胜于我。臣下是输的心服口服。”
“呵呵。”没等齐玄辉开口。崔婉清又按耐不住的笑道:“这会子不觉得大师不守清规,破戒吃肉了?”
“不过是博弈了三局,这就改为佩服了么?”
齐玄辉用扇子挡着嘴轻笑。手腕微转,就用扇端轻轻在崔婉清的头上敲了下,嗔道:“没大没小,谁家的妹妹这样和哥哥说话?”
“依我看都是长建太宠你了。以后还是要让他做严兄,不要做慈兄才好。”
崔婉清摸了摸呗敲的地方。白了一眼笑的开心的齐玄辉,十分不满的嘟着嘴,小声嘟囔道:“你不要做小人,来挑拨我们兄妹俩的关系。我三哥对我好,你居然不高兴,还要让他严厉管教。你这是安的什么心啊!”
齐玄辉大窘,用扇子遮挡了半边脸。侧着脸,小声解释道:“嗨,你怎么还当真了?我这不是给他戴高帽子吗?”
“其实我越是这样说,他才更会对你好......”
“咳,咳......”崔长健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俩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了。
心里就是不舒服,只觉得嗓子痒痒,忍不住的就咳嗽了两声。
这咳嗽声还挺管用,崔婉清顿时小脸一红,后退了两三步,垂这头小声言道:“三哥,我们走吧,时辰也不早了,一会还要去给母亲扫墓,这就去跟大师辞行吧。”
崔长健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齐玄辉抱拳拱手:“王爷,请......”
齐玄辉白了他一眼,扭脸对崔婉清说:“清儿先行,我有话要和长建说。”
“哦。”崔婉清点头应了声,“好。”这就轻提裙角,当先往楼梯口行去。
别看她答应的这么利索,行动也是这么的乖巧听话,可是崔婉清的心里,却是好奇的不行。
真的很想知道,身后那两位,究竟要说点什么。
脚底下很自然的就耍了花招,表面上看起来,她是走的挺正常,可其实是走的快,但是步子小。
这样一来,离身后两人的距离,相应的就近了些。
崔婉清竖起了耳朵,费劲的偷听着。
“原本还说,等一会大师欣赏完,这柄董之章的‘碧涧留春’,便将其转赠长建呢,夏日炎炎,有此扇在手,也能送些徐徐凉风,不过现在见你这般着急,也只能等下次有机会再说了。”
“啊!不着急,谁说臣下着急了?大师博学广闻,臣下正想听他点评之章先生的大作呢,王爷,臣下今晚上回去,还得熬夜苦读.....”
前面的崔婉清呡嘴一笑,原来是齐玄辉嫌崔长健刚才咳嗽了,这是出招作弄人呢。
但凡是书生才子,就没人不识前朝董之章的,此人一生命途坎坷,死的也极其凄凉,可是却留下了很多好的作品。
极受后人的推崇,现在他的画作被炒的价格极高,特别是像这种少见的扇面,更是千金难寻之物。
崔长健这么注意仪表,从来都是站在京城潮流前端的,俊逸公子,哪里能够放过难得一见的宝贝。
两人在崔婉清的身后,并肩而行,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还挺激烈。
听的崔婉清时不时的,就要轻笑出声。
这般轻松的气氛下,一路行来前院,倒也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