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服。
闭上双目,田横哑声道:“能败在将军手下,田某此生无憾矣,将军动手吧!”
“将军神勇,灌婴胜之侥幸!如将军不弃,灌婴愿与将军生死相交!”
灌婴驻枪于地,肃然抱拳。
“哈哈哈,灌将军果然真勇士也!只是我等生死敌对,我十余万大军尽丧于此,田某没有脸面再苟活偷生!”田横大吼道。
“田将军难道不闻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么?”突然,一道清朗的声音传过来,却正是玄武军主帅韩信。
“秦人毁我国家,暴虐残酷,昏庸无道,如何能得我等英雄臣服之?!”田横怒道。
“将军孤陋寡闻矣,岂不闻当今秦王仁义爱民,信人用才,当世无二否?将军何不顺应天下大势?何苦螳臂挡车,祸乱天下!”韩信质问道。
“这……”想到扶苏的贤名与仁政,田横的确无话可说,但一时也无法接受失败与投降,只得呆呆的顿立当场。
“田兄,灌某实不愿再与兄长为敌,还请三思!”灌婴诚挚地再次抱拳。
蒙毅见田横犹豫不决,心知不再加把火是不行的,上前数步,整顿了一下思绪,朗朗道:“将军可曾想过,当今天下,百姓皆诚心归我大秦,与大秦作对,与天下百姓作对,田氏结局若何?覆巢之下,岂有完卵焉?将军可知,中国之外,北有众胡,西有戎夷,南有诸蛮,华夏危机四伏、异族虎视眈眈之际,我华夏却烽烟四起、自相残杀,众胡若此时趁机杀入,后果若何?将军可知,昔日我王曾于在下面前告之:天下之大,华夏不过弹丸之地也!我炎黄后人,莫非只晓内斗,便没有横扫四海之志耶?我王大志有如九霄鲲鹏,志在天下一统,宇内廓清,但凡太阳所在,皆为我华夏之地也!届时,田氏尚惧不能封侯拜相、裂地为王乎?将军请自思量之。”
蒙毅一席话,让田横惊呆了。说实话,他真的没有想过这些,也完全没有听过这些。不说他,就连他见识多广的两位兄长与扶苏相比,亦如麻雀比鸿鹄,山鸡比凤凰。此时的田横被蒙毅的豪言壮语冲击得昏头转向,犹如当头狠狠一棒!之前只知复齐的他眼前似乎豁然开朗,一条光芒万丈的大道就摆在眼前。
顿了半晌,田横言辞之间还是有些支吾:“可是,某二位兄长……这如何是好……”
蒙毅知道差火候不多了:“将军若能说服汝二位兄长降秦,吾将禀明秦王,齐地,依旧由田氏治理!”
“如此,某尽力而为!将军若信得过我田某,这便放某归去!”言及至此,田横心动了。遂干脆的一抱拳,对韩信、蒙毅二人施礼道。
“自然信得过!”韩信拱手笑道。
“只望将军速归!”蒙毅身子略躬,做出了请的手势。
“兄长,一路走好!愚弟将在军中日夜盼望兄长归来!”灌婴双拳一抱道。
“哈哈,好!好!此战虽败,枉损十万弟兄,却得到一位真正的兄弟,天待我田横不薄!”田横拥住灌婴双肩,豪迈道。
“将军走好!”秦军将士皆拜服强者,自发的让出一条道路,发自心底的呼喝道。
这时的田横方能静下心来好好打量眼前这支雄壮的秦军。但见秦军军容齐整,个个威武不凡,跟这样的军队作战,自己败得一点都不冤!
田横收拾心情,大笑而去。
既然田氏有降秦的可能,韩信传令大军就地扎营,打扫战场,救治伤残。并侦骑四出,等候田横的好消息。或者,坏消息。
田横一路策马狂奔,终于数日后回到临淄。
田氏府邸。
“三弟!大敌当前,你如何一人回来?怎可置大军于不顾?!”田荣惊喝道。
“唉……二哥,愚弟败给那韩信了!十万大军……尽数阵亡!”田横惭愧得无地自容。
“什么?!!”田儋、田荣二人大惊失色!
待田横把事情始末说出,田儋、田荣二人面色数变,过了好一会儿,田儋方才迟疑地道:“三弟此言当真?那韩信、蒙毅可信得过?”
“愚弟虽不才,却认为此事可信!当日我已为败军之将,其等断无诓骗我之道理。”田横肯定道。
“嗯,三弟乃耿直之人,秦军诡计多端,我等当小心韩信、蒙毅使诈,其言不可轻信也。”田荣面色阴晴不定。
“不然,吾到认为,秦军强大无匹,当无诈吾等之理。为田氏前程计,当率众降之。”田儋思忖一阵,正色道。
“大哥!事关田氏一族生死,不可轻断啊!”田荣急切道。
“二弟之言,也未尝没有道理。你看这样可好,可令三弟率人先投之,若秦军为真,则真投,若秦军为诈,则诈投,战时亦可为内应!”田儋老成深算,谨慎谋划道。
“既然如此,一切听大哥的。”田荣面色阴冷,还是有些许不忿。
“大哥!二哥!秦军统帅真心待我,我等怎可如此?!”田横焦急道。
“我等这也是防范于未然,三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