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色将亮的时候,左五看了看时间,说了一句:“行了!撤!”几十条黑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回到了中巴车上,一阵发动机轰鸣声过后,强盗们带着得胜的喜悦离开了这里,可是这个小村庄却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第二天,村子西头没有受到迫害的人家吃过了早饭,和往日一样朝村口涌集,可是没等他们走到村口就都愣住了。路边几乎每家的院墙上都被人用白漆刷上了大大的拆字,甚至还有几家的院墙已经被人推倒了。
靠!这些强盗们昨天晚上又来了!村民们一下子紧张起来,连忙组织人手到村口设防,可是在村口等了半天只稀稀疏疏来了五六个人,往日的几个骨干都不见了踪影,就连平日里没事就守在村口的黄板牙也不见了。
怎么回事?村民开始不安起来,黄板牙的家就在村口,大家就一起到家里找他。谁知一进家门大家就吓了一跳,屋子里四个人,三个人都在哭哭啼啼,黄板牙老婆抱着两个十来岁的娃儿在那里抱头痛哭,黄板牙躺在床上,头上缠了厚厚一圈纱布,上边的血迹还没有干。
“黄板牙,你这是咋啦?”村里人都惊得不轻,昨天黄板牙还好好地,跟着大家一起拿着锄把驱赶那些侵略者,这才过了一夜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黄板牙叹了一口气,脸色极是灰暗,旁边的婆娘已经开了口:“那些挨千刀的,昨晚上到了俺们家,看把俺家老黄给打的,这些人缺德带冒烟,以后生了娃子都没屁眼呀!”
几个人面面相觑,外边又跑进来一个汉子:“妈的,昨晚上村子这头好多人家都被人给砸了,就连隔壁的小寡妇他们都不放过,把人家的东西砸了个精光。也不看人家一个小寡妇日子过得多艰难,这些人真他奶奶的没有人性。”
大家一下子紧张起来,脸色苍白,心里也是慌乱,每个人心里都在想着,幸亏自己家是住在村子的西头,要是住在东头的话,肯定也少不了遭殃。这些人这么疯狂,完全没有人性,看看黄板牙的惨状,要是落在自己身上的话,自己就该像黄板牙一样躺在床上,看着老婆孩子在那里抱头痛哭了。
人性都是懦弱的,尤其是这些平日里只知道锄地种庄稼的乡下人,当自己的家园将要被人强占的时候,他们会本能的联合起来对外来侵略进行反抗。可是他们骨子里还都是软弱的,尤其是当看到自己的乡亲们因为抗拒而被弄得家破人伤的时候,他们心底的恐惧一下子涌了上来,他们可以联合起来对抗侵略,可是当敌人采取逐个攻破的手段的时候,他们内心一下子就被攻破了。
看着黄板牙躺在床上呻吟着,女人和孩子在地上无助的抱头痛哭,这些乡亲们面面相觑,每个人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以后就相继退了出去。没有一个人再提到村口的事,他们一个个黯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开始盘算着如何搬迁。
中午的时候,丰瑞集团的项目部就再次开进了姜王庄的村庄里,和上次不一样,这次他们的推土机和装载机建筑队都轰轰烈烈的开了进来,带队的依然是左五,不过他已经成了配角,因为吕少这次也过来了。眼看南山的拆迁有了进展,吕少这次是来抖威风的。
吕少的专用座驾是一辆红色福克斯,身边坐着一个妖艳的女人,虽然已经是立了秋,女人依然是短裙丝袜。两个人下了车,吕少的一只手依然伸在女人的内衣里揉捏着,女人也没有一点害羞的意思,反而带着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村口袖着手站在那里的土包子村民。
“乡亲们!”吕少站在村口的大石头上指点江山意气风发:“从今天起,我们丰瑞集团就要进驻姜王庄,进驻南山,进行对南山以及附近村庄的开发工程了。你们应该感到荣幸,是我们丰瑞而不是别的公司对这里进行开发,有我们丰瑞雄厚的实力作保证,一定可以把南山建设成为峡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为峡市的经济发展做出贡献,而你们,也会因为南山的开发而变得富裕起来,你们的子孙后代,都会因为这次千载难逢的机遇而改变人生的命运,从此走上一条光明大道的!”
吕少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但姜王庄的村民却是一片漠然,他们哪里能感到什么荣幸,家都要被强盗抢走了,还让他们为此感到荣幸。还说什么子孙后代都会因此而改变命运,还有更无耻的吗?本来我们还指望着靠卖房子卖地皮给儿孙们谋福,现在你们来了什么都没有了,这也算改变命运了吗?
看到村民们冷漠的表情,吕少脸色有些不爽,不过手下人很是懂事,不能让吕少冷场呀,马上就带头鼓起了掌,还用眼睛恶狠狠地瞪了村民们几眼。于是下边稀稀疏疏的响起了一阵巴掌声,吕少倒也不太计较这些细节,点点头脸上带着微笑走下了大石头,妖艳的女人马上就凑过去把身子贴在吕少跟前,用纸巾轻轻的为吕少擦着不存在的汗水。吕少伸出手在她的翘臀上捏了一把,女人装模作样的嗔了一句,吕少哈哈大笑,村民们恨得牙根疼却是敢怒不敢言。
吕少搂着女人回到车里,正要离开的时候看了左五一眼,突然招了招手,左五连忙凑了过去:“吕少,你还有什么吩咐?”
吕少凑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