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负担,士卒推看书、网灵异kanShu!com 着装满财宝的大车,初时还兴高彩烈,过了几天就已变得怨声载道。
此次行军焦龙根本也没加意堤防羌人的动向,原以为回到峄醴,必然还赶得急。七月戊寅,尚在南郑。己卯,已过沮县,至沔水尽头东狼谷。
武都郡治下辨,出洛阳凡一千九百六十里。郡内七城,下辨、武都道、上禄、故道、河池、沮县、羌道。盛时户二万一百零二,口八万一千七百二十八。此际遍地凋零,人丁单薄,哪有往日气像?疾速通过东狼谷后,触目尽是广袤的原野、丘陵,无所人烟,只闻狼迹蛇踪,令人感慨万千。
焦龙见天色尚早,准备再走一程。俞翠儿纵马上前,道:“夫君光顾着赶路了,士兵们都很累呢。而且,这些天没见峄醴来报军情,恐怕会有变化。”
焦龙听她提醒,方才恍悟过来,“那就准备扎营休息吧。多派哨马,往西北、西南两路打探。”
军卒们陆续闻得将令,都坐在地上长吁起来。待他们纷纷造营、安栅之时,焦龙望望天际荒芜的土地,突然有种疲倦与绝望的感觉袭来,望望四周,竟没来由地紧张起来。焦龙唤着俞翠儿名字,道:“你觉得什么不对么?”
俞翠儿脸上很平静,但眼神霎时间充满了担忧,“没什么呀,夫君好像有不详的预感呢。”
心中那种恐慌开始成倍地增长起来。隔了片刻,焦龙决然地俯身在地下,侧耳趴在尘土中聆听,大地传导着极是轻微的震动,像是火车在遥远的铁轨上所滚动发出的颤悸一般。
俞翠儿吃惊地望着焦龙,似乎想到了什么。过了一会儿,焦龙站起来,顿时更加明白焦龙所听到的轻响决不是耳鸣。众军士看着焦龙,犹疑作色,露出惊惧不定的表情。而小则清大声喊叫,命令卫队集合。传令兵纷纷吹响长角。
焦龙来不及穿甲胄,便翻身上马,冲到旁边的高坡上了望。天哪!西北、西南两面一带天际黑压压地不知涌出多少军马,似乎正朝这里开来!焦龙大叫:“敌人,西北、西南方向有敌人!快上马,准备应战!”
未及搭成的营寨中的军卒顿时乱成一团,有的已躺倒在地准备享受片刻小憩的,也立刻跳起来穿靴披甲,人呼马嘶中,有执旗持戟的战士寻找着自己的队伍,更有些甚至还未来得及穿鞋,便冲向队伍,除了最先集中的铁甲士卒大部妥当,其余的部队无不凌乱不堪。
稍顷,天边传来鼓角声响,大地隆隆的马蹄的震动更使焦龙们惊慌失措。焦龙大感恼恨,没料到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睡在敌人的包围圈中!恨得咬牙切齿。俞翠儿、成公英策马围来,皆是不知如何是好。焦龙急令全军结阵,此时唯一的办法就是稳住。稳住就有希望,就可以伺机突围,但焦龙们缺少长戟手和盾牌兵,甲胄也并不完备。形势危如累卵。
没多久,敌军的喊杀声遍野而至。宗稠率前锋千余勇士猛突西北面敌军,但只是像石沉大海一般,毫无起色。焦龙心下一沉,感觉天空似乎都变得异样灰暗起来,忖道:老子一世勇名,便在这一仗断送了!不过焦龙死得其所,即使全军覆没,也不能让对手好过。
弃剑换枪,强打精神地舞动两下,“众军,冲突出去!焦龙们不能困死在这里,焦龙焦龙当率勇争先,为弟兄们搏杀出一条生路!”
于此时,焦龙也只能这么说。在军心混乱的情况下,只有作出表率,鼓舞士气,才能不溃,从而争取活命机会。
俞翠儿上前护焦龙,被焦龙拒绝。焦龙眼中闪现出无论如何也要冲出去的神色,毅然决然地往宗稠苦战的方向冲去。士兵们齐声吼叫,跟随冲杀,但两翼的敌军骑兵,像毒蛇一般死死咬住,令焦龙军施展不开、动弹不得,死伤加剧。
更何况,焦龙军已是疲惫之师。敌军精勇恐怕数倍于焦龙,又以逸待劳,此战孰胜孰负,清清楚楚。焦龙大骂自己糊涂,怎么能不早点察觉呢?明明与峄醴失去了联络,还不想想是否有敌军作怪,仍是埋着头往前狂奔,便正好在阴沟里翻了船!
俞翠儿双手执矛,左右开弓。但她再勇猛无匹,一时又哪里杀得光这样多敌军呢?徘徊良久,焦龙们四周的敌尸都能堆成小山了,却只往西北突进了百余步。成公英刀头卷刃,混战中恰逢一敌举刀劈来,他暴喝一声,将废刀掷出,这才突过去抢了那人兵器,将其硬生生砍成两段。
铁甲卫队布阵精妙,战斗能力极强。敌人多半往焦龙这里施压,却得不到半分便宜。不过是时惨叫声、怒骂声和光刀剑影的呼啸声此起彼伏,让人脑中绷紧了弦,只知拼命杀敌,哪还想得了其他?因此焦龙并没有立刻指挥突围。
攸地,敌军阵前不断有人以蛮语狂叫。俞翠儿色变道:“果然是赤脊族麻奴!他说有人能生擒夫君者,赏金十万,立刻升为部族统领。”
“焦龙好香么,人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