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因而东汉的西部边陲,没有片刻安宁。羌兵小则千八百人,多则三万五万,每当没吃没喝了,就跑来烧杀抢掠。此次叛乱乃北地降羌先零种群,因黄巾大乱,会合了湟中羌,以及义从胡北宫伯玉等造反。义从胡属于原先大月氏的遗族。其部旧在张掖、酒泉。月氏王为匈奴冒顿所杀,余种分散,其羸弱者南入山阴,依诸羌居止。及霍去病取西河,开湟中,于是来降,与汉人杂居,分布在湟中及令居一带,又数百户在张掖。
焦龙心道:韩遂的名字我是略有耳闻的,可他从来没打到京师,所以我大可不必担心老子会被赶得像只兔子似的狂逃。但愿张奂不要瞎指挥的才好,打个胜仗,我就可以安心培养一支个人武装,用以维护我的“小朝廷”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焦龙已经赶到了槐里。张奂约有数千精兵驻扎在此,放眼望去,平原上一片晦暗的帐篷。大营仍脱不出汉朝的特点,外紧内松,多层防护体系全部置于营栅外面,什么角围、陷马坑、梅花桩等等,但张奂布置的营栅外椭圆形结构连锁石桩还是较有创意的。
望台上哨兵远远看到疾驰而来的人,大喊起来。紧接着,两队弓箭、校刀手从营栅里开出来,以合围之势慢吞吞迎了过来。
焦龙等人俱勒住马,成公英叫道:“虎骑校尉焦将军在此!你们还不快去通禀?”
那些人俱是吃惊,等举起火把察看了焦龙的鉴令、信符之后,忙挥动号旗,一时有数人往中军骑去。那些军卒跪倒参见,片刻后又来了个骑将,恭恭敬敬地把焦龙等人请进寨去。
顺着营寨的主道,走过成片的营帐,这才来到中军。令人惊异的是,中军前灯笼高悬,人声鼎沸,张奂已率领着全身戎装的下属们在外面迎接等侯了。
焦龙心头一热,对其表现出的大将风度颇感敬佩。忙下马远远跪倒,道:“属下焦龙,参见张将军!”
张奂微微一笑,疾步走上来搀扶起焦龙,“焦将军接到将令了么。众位,都来见过名震京师的虎骑校尉焦龙大人。”
乱哄哄的诸将纷纷前来见礼,焦龙应接不暇,只好带着微笑,团团揖拜。张奂笑道:“快请焦大人帐内叙话罢。”众将便立刻会意地殷勤簇拥着焦龙朝帐中走去,待宾主寒喧落坐定了,这才发现自己已坐在上首主宾的位置,倒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正要客气几句,便听按剑站在身后的成公英突地小声道:“当心有变。”
焦龙心中一震,假作微笑地环视四壁。帐内气氛还未平静下来,因而丝毫也觉察不出有何不妙。但焦龙心知成公英决不会无的放矢,心里不免忐忑。见张奂在高首就坐,打个哈哈,起身道:“末将已奉令赶到,不知张将军有何训导。”
张奂闻言看了看焦龙,点头道:“焦大人有胆有识,令人钦佩。诸位也都知道,我张奂原是不乐意圣上封遣贼党的,以造恶之流,又有击杀官军都尉、指麾皇城的大罪,所以某十分痛恨。今次某以为其不会来,嘿,即便来,也要带上一两千人马,远远地在外扎营。没想到……”
众人闻言都面带释然之色。焦龙不敢贸然答话,只得含笑赔礼,心道:这小子一开口就是反贼、大罪,似乎我焦龙跟他并驾齐驱,倒是羞辱了他的名头。哼哼,说实话老子还看不起你哩。什么鸟货,呲牙咧嘴地装英雄,狗屎!老子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古今大事,全盘掌握,你何去何从,也就这两年的事情了,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张奂笑了几声,又缓缓敛容,道:“没想到你胆子倒是不小,只带了三五个随从就来了。我问你,汝军众万余拖怠号令,九日未尝至京兆尹,何也?当前贼势甚紧,北宫伯玉二路大军,已近三辅!烽烟起而鼓声可闻,你却迟迟按兵不动,还有意推缓行速,该当何罪?”
焦龙还未及答言,他暴喝道:“长史何在?”
一人从帐外大步行来,参见已毕,张奂冷冷道:“你说说,该怎么办?”
那人显是早有预谋,平静地道:“拖怠行日,过期而不至者,将军以上持节黜免,将军以下杖三十、至斩首抵罪。”
张奂冷笑一声,喝道:“那好,本将军即刻免去焦龙虎骑校尉之职,由左司马陶谦代行荡寇将军事。来人!把他绑了,先羁押营中,听侯圣上发落。”
焦龙连解释的空闲都没有,不免大吃一惊,叫道:“这是干什么?张奂,你以车骑将军身份,却滥施淫威,清除异己,难道不觉得你已经离为乱朝纲的窦宪、梁冀不远了吗?”
帐外一阵骚动,众将纷纷都吃惊地站了起来。成公英见情势紧急,挺身拦在焦龙面前,道:“焦将军乃圣上亲自授予的官衔,有比重卿,不经皇帝同意,谁敢动他?”将腰中长剑唰地抽了出来。此时,已有大队长戟手乱哄哄涌了进来,众将纷纷避让,唯恐伤及自身。
张奂冷笑着朝焦龙道:“你触犯军纪,某以军规处治,有何不妥?若抗命不从,忤逆作乱,便是罪加一等!来人,把他们俩个都给我绑了!”
长戟手朝这边压来。成公英大喝一声,推翻面前长几,举起酒坛就砸。焦龙顺势退到了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