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章尚提到吃饭,焦龙突然想起今天中午和窦伍等人还有约会,忙问了时间,幸好还不算晚,赶紧推脱道:“卑职觉得还是先任意在府里领些人过去,以防夜长梦多。讀蕶蕶尐說網今日窦伍那里还约定了要我过府叙话,卑职想这是一个刺探情报的好机会,特此请示章大人、邵大人,我到底该不该去。”
两人听焦龙此话,顿时冷下脸来。邵冲瞥了一眼章尚,猛地站起来,背手在厅前踱了几步,皱眉道:“喔,有这等事?看来窦伍对你的印像不错嘛。章兄,咱家看他应该先去一趟,否则大将军那里,咱们却真是两眼一抹黑……”
章尚阴阴地道:“不错。窦伍想拉拢咱们的人,哪有那么容易?焦龙你尽管去,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刻报来!咱家就不相信他还敢打常侍老爷们的主意。”
计议已定,焦龙便告辞出来。李园将焦龙自章府送出老远,这才恭敬地道别回去。焦龙自带十名家将,直扑中常侍徐璜住处。
前一阵子困在京城之时,焦龙当真对此人十分切齿,以为他屡屡用毒计陷害自家。而且都尉刘元起便是此人亲戚,被捕至今,仍关在焦龙营中。自焦龙回京师以来,也从未见徐璜来要过人,还以为他自视甚高,等焦龙亲自把人给他送回去。
现在看来也不尽然。此人为章尚、邵冲等深恨,其实是因为他向刘宏建议赦免党人,整治各地二千石官员中的不法者,这些无不触动宦官的利益,因而现在章尚等疯狂反扑,罗织罪名,秘谋陷害他。
赶到徐府,已见羽林车马,禁军骑士将其府院团团包围了起来。焦龙大呼道:“徐璜何在?”一都尉赶忙拜道:“原来是焦大人!叛逆徐璜等已被陷在府中,大人少待,禁军骑兵已将他们逼退至角落了。”
焦龙二话不说,赶忙带人冲进府里。他心道:若徐璜被杀我岂不有残害忠良之名?此事断不可按章、邵等人的盘算行事。
跑到离正厅还有一段距离,便见院内布满羽林骑兵,厅外尸体狼籍。一太监在众持戟士兵簇拥下,在厅外尖叫:“徐璜!你若再负隅顽抗,莫怪刀枪无情!”
焦龙急忙奔过去。但就在此时,厅中传来一人怒喝之声道:“大丈夫无愧于国家,岂能死于汝等小吏之手!”随即传来一阵惊呼之声,焦龙心中涌起不祥的念头,大叫道:“且慢动手!”带人疾奔入厅。
厅中站着二十多号人,其中有两名太监服色的持诏者。大批羽林军卒拥进,制住了徐府剩下的家将部曲,诸人皆是满面悲愤。焦龙看见厅中横尸一人,其右手握剑,左手握拳,颈外鲜血淋漓,至死面不改色,显然是杀身成仁的徐璜。
焦龙大感震动,暗道此人之刚烈堪称大丈夫,谁说太监里没有血气之人?今日都怪我来晚一步,未能救他一命,不过天网恢恢,章尚、邵冲之辈也猖狂不了多久了。
焦龙心绪沉重地来到窦伍府。
毕鸣早带一干府众候在门外了。焦龙命车马径直开到阶下,这才慢吞吞地下来。毕鸣满面堆欢,忙过来招呼道:“焦大人安好。”
焦龙笑道:“劳兄台长侯,真是得罪。”客套了几句,径入院中。
毕鸣边走边讨好地道:“近来焦大人威名震动京师,闻说大人今日到大将军府,京城中的豪强富商都纷纷请求一见,甚至还有人出价十万钱呢。”
焦龙差点被他的话吓着,心里不免又喜又悲。自己好像是个观赏性动物,以至让窦伍能依靠这点大发门票财,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焦龙淡淡应了声,道:“都来了些什么人?”
毕鸣笑道:“除了司空、左右车骑将军之外,尚书令卢靖大人、河南尹窦英大人也都请到,张大夫、陈太傅等今次却是不邀自来,大将军本不欲招太傅等共宴,不过他们显是为大人而来,也只得勉强为之了。哈哈,焦大人名重如此,真叫人惊羡啊。”
焦龙只有苦笑的份儿,听着毕鸣继续滔滔不绝地道:“听说洛阳城大户李应、柴景、陈卫、上官颀等也欲一睹大人尊容,皆是风闻大人体解圣意,为陛下出谋划策之事,唯恐落于人后。平日里请也请不到,现在倒是一个劲地往将军府钻,且每人都是大堆的车马,嘿嘿,现在府中已是门庭若市了。”
焦龙叹了一声,道:“这些人赶来凑什么热闹?”
毕鸣瞪大了眼,道:“大人何出此言。这些人富可敌国,大将军权势虽大,亦要对他们有所倚重。岁初黄巾起乱,朝廷一筹莫展,若无这些人揖募家财助军,恐怕京师早已落入张角等人之手了!单是上官欣一人,就出钱五千万万,令圣上喜出望外,封其为关内侯呢。”
焦龙心里不免大起羡慕之意,早先他赴河内募兵,得章尚之便利,也只不过领了看书(网言情Kanshu?com 五百万钱军费。若那时有上官颀之流作为坚强后盾,他便早可组织一大批精兵强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