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静下楼时叶福生等人已经不见了,吕德梁见她张望,开口道,
“公子不必担心,这里到处都有他们的人,若是有事随时可以找到咱们。”
陈文静点头“唔”了一声,下到一楼就有小二上前低声道,
“二位请跟我来。”
领着二人从侧门出去坐上一辆马车,便往郊外驶去。
陈文静虽然知道沈万三肯见自己,一定是有什么决定要说,不过若是条件太苛刻,自己也是不会答应的,毕竟日后朱棣才是正主,自己若被沈万三拿住把柄,朱棣未必会容忍自己三心二意,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虽然现在过的辛苦一点,为了日后的大计也是值得的。
车子七拐八绕,就驶到一处农庄去了,那里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富裕的地方,处处都是杂草丛生,房落看着也是破败,陈文静正纳闷沈万三怎么会让自己来这,赶车那老头就道,
“到了,下车吧。”
那老头把马拴在一旁的大树下,掏出烟袋就开始抽,陈文静见他就是那个撑船的老头,好奇问道,
“爷爷又是你,你怎么什么都干吗?”
那老头抽了几口,道,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顺手的事,老爷也懒得换人,我就全包了,走吧。”
说完磕了磕烟杆,往腰里一插就当先带路,吕德梁不知沈万三什么意思,只是全身戒备,防止有人突然杀出来。
那老头看吕德梁一副如临大敌的样,笑道,
“到了这里就放心吧,没人能进来,我看看娃娃挺懂事的,偷偷告诉你们,这里一般人可找不到,别看破破烂烂的,可是老爷精心布置了数年的。”
吕德梁听了嗤笑道,
“你怎么知道,这样告诉我们,不怕主人生气吗?”
那老头也不做辩解,笑笑就走,陈文静跟在后面,绕过几个院落,那老头推开一扇竹门,
“你们进去吧,我要回去喂马了。”
说完看了一眼吕德梁,道,
“你外门功夫不错,不过须知山外有山,在这里真不算什么,凡事别太多疑了,否则可真就害了人而不自知了。”
吕德梁虽然知道沈万三比自己武功高,可没想到一个下人都能看出什么深浅来,不由问道,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那老头道,
“就是看娃娃顺眼,提醒一下,进去你们就知道了。”
陈文静见他晃悠悠的走了,心里暗道他肯定也不是寻常人,便拉了吕伯往里走,进去就见各处都是农具,有的还嗮着谷物,沈万三就坐在院子里,泡着茶拿着谷子正在喂鸡,见她进来笑道,
“来坐。”
陈文静过去坐了,道,
“多谢爷爷的菜,真好吃。”
沈万三见她不问问题,道,
“你不好奇我叫你来所为何事?”
陈文静笑道,
“爷爷想说自会告诉我的,我只要听着就好了。”
沈万三见她答得乖巧,摇头笑道,
“你这性子,倒是配得上你,我也不废话了,既然你是女娃,那你可愿认我为父。”
陈文静虽然十分想一口答应下来,不过还不知道他打得什么算盘的时候,可不能猴急,
“那一定有要求的吧,我想先听听,若是要改姓什么的,我不干。”
陈文静既要知道他的打算,又不能显得太过世故,所以抛出一个饵,试探他的深浅。
沈万三闻言笑道,
“不用改姓,这样反而更加安全,我给你提供一切必须的资金,只要到时你能保我沈氏一门平安。”
陈文静诧异道,
“爷爷怎么会这样想,我只不过是一个孩子,能有什么能力,万一我现在答应下来到时做不到,爷爷不怕我食言吗?”
沈万三放下茶杯,笑道,
“我知道你是被朱棣送到教坊司的,你若是想报仇,光靠他可成不了,况且他远在北平,你若有事他又怎么赶得及,我也不做赔本买卖,也不会把注都押在你一个人身上,你明白吗?”
陈文静听他这样说,才清楚道,
“那我一定不会让义父失望的。”
说罢跪下磕了三个头,吕德梁过去扶起陈文静,沈万三道,
“你既然是汉王的人,也是一个不错的身份,不过毕竟是叛军,若是想要继续留在她身边,可要改个名字。”
吕德梁站定看着沈万三道,
“我是不会离开小姐的,你说吧,让我做什么。”
沈万三笑着说道,
“我会给你一个新身份,不过名字可要改一下,就叫吕奢,身份嘛,就先当一个粮铺老板吧,不过暂时你不能回南京,先要去苏州待两年,至于文静,我想听听你自己的想法。”
陈文静见他想问自己如何打算,这也算变相考验自己了,忙道,
“我肯定是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