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德梁道,
“若是再对公子不敬,可别怪我翻脸。”
说完把两人往那边一推,马三爷见他身手如此高明,懦懦道,
“本来就是,不说就不说,我还懒得管。”
马三爷低头看着纸上的字,猛然抬头问道,
“你要说的是真的,我到时给你磕头认错,不过若是唬我,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其他几人也都看过,道,
“若真是如此,必奉公子为主。”
陈文静见目的达到,只等两年后果熟蒂落,施施然走出门去,道,
“届时陈某在此恭候各位大驾。”
吕德梁跟在身后,往楼上去了。
屋内几人的随从都不太识字,马三爷身后那个汉子问道,
“三爷,上面说什么?”
马三爷眼睛一瞪,斥道,
“少管闲事,走了。”
把那纸往怀中一揣,当先走了,憨八爷见状,问道,
“叶老大,你说他靠谱吗?别是来糊弄咱们的,到时叫马三看了笑话。”
叶福生也不打准,含混道,
“应该是准的,反正咱们也没答应他什么,到时候在说吧。”
二娘笑道,
“付账的被气走了,还好没要什么,不然可真就亏了。”
憨八爷立马笑道,
“我来我来,二娘想吃什么,尽管点。”
马三出了狮子楼立马把纸拿出来又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团了扔进湖里,直到墨迹散开,才扭头上了小船,往湖心划去。
屋内其他人也纷纷把纸燃了,叶福生道,
“若他真有这个能力,那可就大发了,以后封侯拜相,也不是难事。”
二娘却道,
“可惜小了点,不然奴家可要以身相许了。”
惹得屋内一阵哄笑。
陈文静心里惦记着楼上的沈万三,出来就急急忙忙往上跑,等到了临风,屋内却是空无一人,门口的小二见她上来,道,
“老爷吩咐请公子用饭。”
便把陈文静和吕伯让了进去,桌上早有四凉四热杭帮菜当季生鲜,陈文静听他叫人老爷,不禁好奇问道,
“谁家老爷?”
小二笑道,
“公子说笑了,当然是我家老爷,这狮子楼就是老爷亲自布置的。”
陈文静追问道,
“刚进来的时候你怎么没叫,还装不认识呢!”
小二见她问的有趣,道,
“楼下人多嘴杂,哪能泄露老爷身份,老爷吩咐等公子吃过饭,便带公子过去。”
陈文静一听有戏,心情也好了起来,忙拉着吕伯坐下道,
“好,那就谢谢啦,我们开吃。”
陈文静心情好了,饭也吃的开心,吕德梁见自家小姐如此高兴,便道,
“那沈万三不过一介商人,诚王死后就投了朱花子,鞍前马后的,也没见有什么好处,咱们用的着跟他打交道吗?这人精明着呢,别再把咱们坑了。”
陈文静信心满满道,
“伯伯只看到他在皇上跟前的样子,有没有想过他背后是什么模样?他只是一个商人,毕竟要养一家子人,有些事也是无奈之举。”
吕德梁叹气道,
“我感觉公子这趟出来变了好多,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公子想给夫人报仇,我也理解,可若是夫人知道公子吃了这么多苦,会不会埋怨我没有照顾好你?当初只想逃走把你养大,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事,连我都有些糊涂了,咱们这样做值得吗?”
陈文静望着窗外景色,淡淡道,
“值不值得,总要做过才知道,可若是不去做,我想我一定会后悔,伯伯你还会帮我吗?”
吕德梁见她露出如此哀伤的神色,急忙应道,
“一切但凭公子吩咐,刀山火海,绝不退缩。”
陈文静可没想让谁为了自己去死,只要能平安撑到自己十九岁就行了,之后的日子她也不敢去想,若是完成了此来心愿,是不是又要死一回才行?要是没有成功,自己是会回到地府还是就以现在的身份活下去,她有时也搞不清自己究竟会怎么样,本来生活平静的都叫她忘了此来的目的,还好遇到危险总是能化险为夷,一次次渡过危机,又遇到一个个贵人,倘若是这样也不能撑到遇见前世的自己,那活得真是太失败了。
想到这里陈文静定了定神,起身道,
“走吧,咱们去见见沈富,看他想跟咱们做笔什么交易,若是买卖太亏,咱们就去街头卖艺吧。”
吕德梁见她开始说笑,便放下心道,
“公子请。”